杜明月心里一惊。
“嗯,小的哪会胡说?真的。这老鳖的头、骨、卵、胆都是上等的良药,加上人参、枸杞等地宝煮上个八时辰……你们尝尝吧,肯定好吃。小的又没捞着吃,实在描绘不出来。”
店小二说着,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杜明月皱着眉头看着店小二,“你家老爷?他在店中?”
“我家老爷不在店中,小的也不知道他忙什么去了。”店小二道,“哦,对了,我们老爷说过,此物滋阴养血,尤其适合产后伤阴失血、贫血体瘦、阴虚动风的女子食用。”
“你家老爷擅长岐黄之术?”
杜明月不动声色地问。
“自然,我家老爷要是不懂,怎么能调配出各种滋养身体的美味佳肴?你看我们这小饭铺,地方不大,可名声在外,人气旺得别家比不了。”
店小二自豪道。
若是精通岐黄之术,自然知道这老鳖中了毒。
明知这老鳖有毒,偏偏煮熟了端来这桌,是有意还是无意?
若说无意,小二说的对,只此一只,价高者得,他们并不知道今日谁会慷慨解囊。
若说有意,店家为什么偏偏指明这老鳖有滋阴补血的功效?
分明知道云凰前时小产气血两亏。
这盘菜看似无意上桌,实则暗藏杀机!
杜明月心思数转后,佯装无事打发了店小二。
而后,杜明月和玳瑁神将、章鱼神将起身向云凰告退,说是三人想去街那边的巷子里找一种什么老酒喝。
云凰正听静音上仙说苏玉辙的陈年往事,笑得前仰后合,欣然应允。
杜明月三人凑在一起商量后,分头行事,暂先不表。
云凰只以为三人喝酒去了,不以为意,催着静音上仙再说说苏玉辙的一些趣事,突然听到下面传来一片喝彩声。
云凰探身看去,就见河岸上聚集了许多人。
陈镇东、陆杰、都涛也凑过来凭栏而望。
“那是皇城里新近几日来的江湖戏班子。他们上午在街上表演杂耍,晚上架台子喝戏。”陆杰道,“白日里我带人巡城时见过几次,手艺不错。”
“我也听说了,那桥头的戏台就是咱们现在吃喝的这家饭铺老板搭建的,他还亲自帮着戏班班主前去县衙请求准许此事。班主姓鲍,是个体面人,戏班里的好手据说都是他的弟子。”
都涛道。
也许因为之前魏司哲曾潜入皇城,借戏班子损毁她和苏玉辙的声誉,云凰一听说是要唱戏,不由一愣。
“就爱看这些舞刀弄剑的好戏!别说,从这个位置,正好可看个全场,又不用受拥挤之苦。”
陈镇东也兴致勃勃。
云凰静观其变。
那边的戏台上已铺开一张四方形的草席,一个八九岁的少年正翻筋斗,四肢有力腰身柔软,动作行云流水。
另有两人在草席上抱臂分立左右,一个瘦高男子,一个健壮妇人,都化着滑稽的妆容,光一动不动就引人发笑。
另有一个妙龄女子蹲在一只竹箱旁边,低头在摆弄箱子里的用具。
箱子上方有一只矮木器械架,上面有长剑、弯刀、长戟等用于表演的道具。
一个老者坐在戏台一边的方凳上,身着洗得发白的蓝布长袍,两腿间夹着一面圆鼓,敲打间不时摇头晃脑,自得其乐。
“要是能看见那姑娘长什么样儿就好了。”
这时,云凰听到都涛自言自语。
“咦?那边有人起了争执!”
陆杰指着戏台旁边的几个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