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上飞血,满地殷红……
浓重的血腥味儿溢满大殿,令威严的殿堂如修罗地狱,令人不寒而栗。
群臣震悚,心神俱颤。
许多人心有余悸、暗自庆幸,果然是祸从口出,幸好刚才他们没多事。
若是他们也像那些见风使舵或攀附权贵的人一样,附和章洪跟着起哄,那他们的下场也是身首异处……
眼睁睁看着章洪等人前一刻还上蹿下跳、口若悬河,一心指望着加官晋爵、鸡犬升天;下一刻就伏尸当场、血流成河,许多朝臣吓得魂不守舍,发誓以后一定要谨言慎行。
不少人心中也有疑问,章进等人不过进了个谏,还只是举荐个妃子,怎么会招来杀身之祸?
苏玉辙这也太过暴戾不讲理了吧。
这样下去,谁再敢仗义执言、为君分忧?
苏玉辙自然知道剩下的朝臣会想些什么,撩起龙袍坐回龙骑,平和而威严道,“诸位爱卿不必惶惑。此前有狐妖潜入宫中兴风作浪,少不得有章洪等人帮衬。你们有所不知,章洪等人已被狐妖施了魅心术,已与我等离心离德。他们今日所言所行,皆是受人指使,意在毁我根基、动摇国本。不杀他们,你们必被殃及,大周江山岌岌可危!”
“原来如此!”
“陛下素来仁善勤勉,如果果决,必是事出有因!”
“陛下英明,不为女色所惑,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
群情激动,溢美之词不绝于口,是否出自真心,苏玉辙不得而知。
但他知道,这些朝臣,再没有人敢私心泛滥、谋逆反叛。
皇权高度集中,他才可稳坐朝堂,调兵遣将征战四方。
阴阳鼎里,云凰看着满朝文武诚惶诚恐,对苏玉辙越发刮目相看。
苏玉辙并不是因为威武的提醒,才对沈珍珠和章洪等人心生防备。
他目光如炬,心思细密,一眼就看穿了沈珍珠来者不善。
若不是苏玉辙洁自身好,邪不染身,断然不能江山稳固、民心所向。
德不配位者,必不得长久。
云凰这边暗自庆幸,陈欣怡气急败坏,破口大骂,“苏玉辙这个混蛋,出尔反尔!明明说好让章洪进谏,他就顺水推舟封沈珍珠为妃。想不到他竟然是为了引蛇出……”
狐妖彻底慌了,眼睁睁看着陈欣怡托在手里的丹精球化为一摊血水,妖魂一阵战栗,顿时气若游丝。
“哇!”
陈欣怡突然天旋地转,俯身吐出一口血水。
害人不成终害己,反噬之力如万箭穿心,陈欣怡痛得倒地打滚,鬼哭狼嚎。
“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怎么又功亏一篑?”
陈欣怡哀号之余,恼恨抱怨。
狐妖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残魂受损,极度惶恐,听到陈欣怡恶语相向,忍不住反唇相讥,“你就是个祸害,自从遇到你,本尊就没顺心如意过!”
“你这个窝囊废!你别忘了,你被陈云凰害得只剩下一缕残魂的时候,是我收留了你,给了你继续活命的机会!你不知感恩戴德,还嫌我拖累你?简直不知好歹!”
陈欣怡厉声回骂。
狐妖感觉自己的残魂气息越来越弱,吓得再也不敢动气发声,努力调息定神,以求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