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神祇眉眼间又涌上了笑意,但眼眸中的平淡却被从未出现过的狡黠冲淡了,漂亮到出奇。</p>
少年如此开口,“我想到了一个或许可以的解决办法。”</p>
温热的吐息不断地洒在赫尔墨斯脸庞,耳尖和脖颈都被这仿佛交错缠绵到一起的呼吸带得周遭温度上涨。</p>
“如果那不是误会,你把误会弄成事实的话,你被赫淮斯托斯如此对待就算是理所当然了。”少年笑着对他道,似乎是因为近的时间有些长了,赫尔墨斯还从其身上闻到了一股说不清是冷香还是甜香的奇异香味。</p>
“那样的话,那些类似委屈不平衡的感觉,应该就不会再出现了。”顾连说这些歪理的时候相当自然,可赫尔墨斯却有些没听进去。</p>
赫尔墨斯罕见地,没能第一时间接上别人的话。</p>
是等到顾连往后退了退,拉开距离,空气中温度和香味都被刚好吹过的风带走后,赫尔墨斯才得以回想顾连说的最后一句话。</p>
心里有些异样,赫尔墨斯发现自己竟然下意识地想了想,真的变成赫淮斯托斯情敌的可行性。</p>
赫尔墨斯眼睛眯起,他趁着这个动作间隙,将眼底的所有情绪收敛。</p>
赫尔墨斯没继续之前那个话题,只笑着道,“我还以为每位神祇掌管的神职,都会在其身上完美体现呢。”</p>
这就算是在说顾连不够真实,有太多伪装了。</p>
这话要是从别人口中说出,一定会带出嘲讽的意味,可在赫尔墨斯的言语神职作用下,这句话就跟客观地表述事实一样,完全不会引起人的负面情绪。</p>
“真实和虚假是相对的。”顾连和赫尔墨斯对视着,“如果没有虚假做对比映衬,真实的意义也会化为虚无。”</p>
赫尔墨斯的瞳孔在下一秒猛地一缩。</p>
刚刚还说自己无法自如使用神力的少年,毫无征兆地突然催动了自己的神力。</p>
就像是印证他的话,在那些赫尔墨斯看不见的真实丝线出现的同时,赫尔墨斯感觉自己的欺诈法则被撬动吸引了。</p>
那种共鸣带来的悸动和灵魂震颤,根本无法抗拒。</p>
丝丝缕缕的真实丝线缠绕束缚住了赫尔墨斯的欺诈法则,两者在排斥对立的同时,也在矛盾而暧昧地交缠。赫尔墨斯看不到这些,但他却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交融欢愉。</p>
伴随着灵魂也在跟着颤栗的,是——</p>
“就跟你和我一样。”</p>
新生神祇亲昵的轻语。</p>
因法则被吸引走,而暴露出来的脆弱心脏,不可控地漏了一拍。</p>
*</p>
一切回归平静后,赫尔墨斯没有再旁敲侧击,他的好奇心已经要抑制不住了,“刚刚在火神神殿前,你为什么故意让我看到那一幕。”</p>
“因为感觉我瞒不过你。”顾连漂亮的唇瓣微微动着,“作为商人和盗窃者最信仰的神明,我的伪装在你眼底只可能是雕虫小技。”</p>
赫尔墨斯看了眼自己金魔杖上睁开竖瞳的双蛇,假装自嘲道,“我并不觉得我看到了你的最真实一面。”</p>
顾连只道:“那你想知道我最真实的样子吗?”</p>
“……当然。”赫尔墨斯选择听从自己的内心,他身上的少年朝气,让他笑起来时格外生动俊美,“那么神秘的潘多拉,你可以把你最真实的样子展露出来吗?”</p>
尾音落下后,赫尔墨斯久违地感觉到了紧张和期待。</p>
特别是面前的少年笑得更明媚,却迟迟没有开口回答后。</p>
这也让顾连的最终回答,不可控地给赫尔墨斯带来了更深的失落。</p>
“不要。”</p>
赫尔墨斯刚要说些什么,就听到了顾连有些暧昧的话,“我更想让神使大人自己来发掘我的真实样子。”</p>
这种有些骄纵的态度,让顾连拒绝的同时,竟有些微妙的可爱。</p>
赫尔墨斯内心情绪无从探知,他面上只很是苦恼地耸肩,“啊,我那挑起却没被平复的好奇心,恐怕会令我很长一段时间都睡不好觉。”</p>
但少年神使脸上的笑容却加大真诚了些,他垂眸的同时,眼睛里有流光溢彩出现。</p>
他并没有感到丝毫不快。</p>
身为欺诈之神,赫尔墨斯只相信自己亲自探索来的内容。</p>
而无疑,他的好奇心已经前所未有地被完全拉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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