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起头，满脸桀骜，视死如归。</p>

“娘娘，这就是我对您的心。这辈子，我只说这一次。”</p>

“您要治罪，就治吧，我死而无憾。”</p>

“芷书妹妹是我好朋友、好姐妹，我死以后，她的安危，就交给您了。”</p>

而后绯晚住了口，再不发一言。</p>

只是那眼睛，再也没离开过贤妃。</p>

就那样痴痴地看着，饿狼见羊似的盯着，有今日没明日似的望着。</p>

把贤妃看得一早就别开了眼睛，不与她对视。</p>

贤妃涨红的脸色迟迟退不下去。</p>

理智告诉她，绯晚在胡言乱语，在耍心机，可胸膛里的心却不受控制地乱跳乱蹦，让她呼吸困难。</p>

“昭贵嫔，你怕不是失心疯了？”她冷笑，脸色讥讽，“别以为说些浑话，就能让本宫小瞧你、放过你，你可别做梦！今日的事，本宫会彻查，一旦让本宫知道是你捣鬼，你就等死吧。”</p>

绯晚缓缓扬起嘴角，露出一口洁白的牙，笑得危险又不顾一切。</p>

“死在娘娘手上，嫔妾，死而无憾呢。”</p>

“你给本宫滚出去！”</p>

贤妃勃然变色，指着芷书：“你也滚！”</p>

“娘娘长夜好梦。”绯晚福身告退。</p>

携了芷书的手，走出长乐殿。</p>

跨过殿门的刹那，回头，朝贤妃深深看了一眼。</p>

眼中不加掩饰的露骨情谊，让贤妃紧紧握住了手中扇柄。</p>

“娘娘，她竟敢这样无礼！”灵珑忍了半天了。</p>

万万没想到这世上竟然还有人敢调戏自家主子。</p>

而这个人，还是个女的！</p>

“娘娘，咱们得想个办法，收拾了她，不然以她的心机和这种邪诡手段，一旦坐大，可是娘娘的劲敌。”</p>

灵珑咬牙，开始盘算怎么施计对付绯晚。</p>

依旧脸色通红的贤妃烦躁摇了摇团扇，不耐烦反问：“怎么收拾？现在是收拾她的时候么，咱们自己身上的脏水还没洗干净呢！”</p>

“娘娘……”</p>

“别管昭贵嫔了，先给廖嬷嬷送信去，请她明日进宫。再给府里传个信，把今天的事告诉老太太和父亲母亲，请他们赶紧帮本宫想办法！晚一步，这谋害皇嗣的罪过，怕是真要落在本宫头上了！”</p>

贤妃打发了灵珑去办事。</p>

自己一个人回到内殿，灌了半壶温茶，心跳才渐渐平复。</p>

一转头看见铜镜里自己的影儿，那脸上绯红，如朝霞，竟还没退。</p>

*</p>

“姐姐，别送了，你回去吧。”</p>

夜色浓郁。</p>

芷书站在自己宫门前，和一路相送的绯晚道别。</p>

绯晚微笑：“怎么不像平日一样，让我进去坐一会儿再走？”</p>

“姐姐……”</p>

芷书欲言又止。</p>

看向绯晚的眼神，有点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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