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心静，为什么还是有不悦之色？不欢迎我？”</p>

“你蹲坐在佛像上，是大不敬，我佛教弟子，当然会不舒服。而且，”他顿了顿，“你的脚很脏！”</p>

“那就是我的过错了。”</p>

来者从佛像后转了出来，是被罗飞全力搜捕的草原大祭司，呼衍察布。</p>

“你似乎对我的到来并不意外。”</p>

“除了这里，你还能去哪里。”</p>

察布听完，心里一紧。塔宏想得到，罗飞会想不到吗？张玉麟呢？</p>

塔宏睁开眼睛，似乎看出他的心思，摇头道，“他们的人已经来过了。不过这是佛门清净地，不会让人随意搜寻的。”</p>

“谢法师庇佑。”</p>

塔宏摇头道，“我没有庇佑你，谁来都一样。”</p>

说完继续念经。</p>

“你不好奇我来干什么？”察布问道。</p>

“想说你自然会说，不想说问也无用。”</p>

“那倒是。”察布说道，“草原十八部覆灭，我要复国。”</p>

塔宏继续念经，仿佛没有听到。</p>

“复国，要夏唐内乱才有机会。南境的帮手，我已经找好了。北境，我还缺人。”</p>

塔宏道，“大祭司，这里是楼兰寺，想做客、礼佛、参观都可以。但有一条，出家人不问俗事。”</p>

“我没奢望过让楼兰寺帮我复国。我只告诉你一件事，净岩和尚在夏唐布道，深得人心。他很快就会获得信仰之力，会成佛。”</p>

塔宏眼中精光一闪，随即笑道，“这不正是我佛家盛事吗？”</p>

“你修佛逾百年，为什么没有获得信仰之力？”察布空洞的眼窝仿佛有无尽的笑意。“法师心不诚啊！”</p>

塔宏的笑容冷了下来。察布的话还不至于让他动怒，但让他觉得非常膈应。</p>

“大祭司说笑了。”</p>

“净岩的佛和你的佛不一样，张灿的道和你的佛更不一样。随着草原上的中原人逐渐增多，净岩的佛也会来到这里。我很好奇，净岩来到这里之后，你的信众转向他之后，楼兰寺会是什么样子？”</p>

塔宏重新闭上了眼睛，不再看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