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里只有一张床，草原女人只好再抱出两卷羊毛毯子，两人打地铺睡在炉子边上。</p>

李季安怕露出破绽，不敢修行，加之本身就很疲惫，很快入睡。</p>

李季安很久没有得到充足的睡眠，所以这一觉睡得很沉。当他醒来的时候，草原女人已经把炉子的火添旺，烧了一大壶水。</p>

李季安有些不好意思，赶紧起来搭手。</p>

宋宜嘉也醒了，李季安赶紧示意她不要乱说话，把她扶起来。</p>

宋宜嘉发现身上很暖和，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望向李季安，表情怪异。</p>

李季安赶紧指了指草原女人。</p>

宋宜嘉松了口气，下床给女人致谢，李季安在一旁当翻译。</p>

草原女人将一条长长的围脖系在宋宜嘉纤细的脖子上，抱了抱她，告诉她不要客气。</p>

早餐很简单，馕和肉汤，当然还有锅里一直煮着的骨头。</p>

宋宜嘉吃得好香，盖过皇宫里的十全大补、满汉全席。她吃得那么不客气，以至于李季安有些不好意思。</p>

早餐过后，李季安坚持帮忙干活。顶着风雪给牛羊喂料，把断了的木桩一根根在地上钉牢；数一数牛羊的数量，检查有无冻伤、冻死的幼崽；帐篷顶上的积雪要打下来，断裂的棍子要换掉……反正就是干不完的活。</p>

好在李季安干活是一把好手，收拾得相当利索。</p>

草原女人很高兴，给李季安一阵猛夸，甚至告诉他们可以不走，留下来一起生活。</p>

李季安告诉她，怕是会有郎氏的人找门来，到时候就麻烦了，最多到开春，自己还是要走远一点，去到万里无人的地方才能定居下来。</p>

草原女人没有再坚持，但看得出脸上的失落。</p>

考虑到夜里睡觉的问题，李季安从柴堆挑了一些勉强能用的木头，没有铁钉就用榫卯，做了一个简易的床。虽然吱吱嘎嘎响，但也勉强能用。他的想法是自己睡地上，宋宜嘉睡小床，大床还给人家，不料两个女人都不干。</p>

“哪有主人不睡大床的？”</p>

“哪有让客人睡地上的？”</p>

“那你们睡大床，我睡小床。”</p>

“不行！”两个女人的发音不同，意思却一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