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宋司平就跟着了魔似地走向了那座土庙。
“我不太建议你再向前了。”
就在此时,一阵温和的声音在山中悠悠响起。
这声音如虽然轻慢,却如暮鼓晨钟,回响在两人的耳畔。
宋司平身躯大震,眼中痴迷消散了不少,忍不住驻足。
他一抬头,却见一道消瘦的身影挡在了面前。
“御御妖司”宋司平看着来人的服饰,忍不住道。
“山中魑魅,得了地脉之气,专门蛊惑来往凡俗,吃足了血肉,便可化妖。”
姜元轻语,深邃的眸子冷冷地盯着香火中的童子。
“御妖司吗?”童子轻语。
“妖孽。”
姜元一声暴喝,恐怖的真炁冲天而起,化为一道恐怖的剑光,直如雷火交织,催生劫罚。
轰隆隆
破旧的古庙在璀璨的剑光中消散,如尘沙落下。
可怕的力量震得山壁崩塌,巨大的石块不断滚落,却在强大的气场之下化为灰烬。
“这这这还是人吗?太太强了”
宋司平双目圆瞪,震惊得无以复加。
眼前这个看上去比他大不了多少的青年竟然有着如此可怕的修为,山河震颤,剑光冲天。
如此恐怖的力量简直如神似魔。
宋司平原以为自己的天赋已经是卓然不群,年级轻轻便修成了炼境九变,就连城司龙傲都对他夸赞有加,时常以昔日元王相比。
可是在眼前这个青年面前,他真的就是一坨
“怎么还有这种人?他是怎么修炼的?”宋司平心中在狂吼。
姜元收了气势,转过身来,身上的煞气渐渐消散。
自龙虎山回来之后,他便开始疯狂苦修,身上的气质也如刀刃一般,磨砺成锋,收放巧拙,曾经的天真平和渐渐冲淡。
“谢谢过大人”宋司平缓过神来,行了一礼。
“你们也是前往京城吗?”
“嗯,我们也是,大哥哥好厉害。”
曲秀秀走了过来,美眸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芒,直勾勾地看向姜元,秋波叠送,双颊泛起桃红。
“大哥哥也是吗?我们能不能跟大哥哥一起,路上太危险了。”
曲秀秀不露痕迹地从宋司平身边走开,凑向姜元。
她没有想到自己的运气这么好,还没有进入京城,便遇到了如此优秀的男人,比起她的师哥,强了十万八千倍。
“也好,刚巧顺路。”
姜元点了点头。
“大哥哥真好。”曲秀秀笑着感谢道。
叮铃铃
就在此时,山道上传来了一阵清脆的铃铛声。
“嗯!?”姜元若有所动,忍不住看了过去。
一般修炼到他这等境,物我两外,很少会被外界动静所吸引。
可是当那铃声传来,他似乎便失去了自我。
不远处,一列马车缓缓驶来,赶车地却是一位中年男子,他一身布衣,身后背着把桃木剑,右手拇指带着一方指环。
“长恨此身非我有,何时炼就龟蛇形?”
“龟蛇形,龙虎盘,三清化剑入泥丸”
那身负桃木剑的男子悠悠念唱,猛地勒紧缰绳,隔着老远,突然看向姜元。
“太乙术法,雷火法剑,小家伙,你是得了元王的真传?”
“阁下是何人?”姜元目光微凝,不禁问道。
“到底是周玄的种,名声洞彻天下,还帮秦皇灭了龙虎的道统,好威风,好煞气。”
那中年男子出生赞叹,他的声音如惊雷滚滚,回荡山川,整座山岳竟然都在颤动,仿佛大地根苗都承受不住这等宏音。
“道境强者!?”姜元心神大震,猛地后退数步,嘴角溢出鲜血,面色变得惨白無比。
“小娃娃,我也不跟你計较,回去告诉元王,他的道行還未到能够昭然于天下的地步,如果再招摇过市,只怕天地也难容他。”
身负桃木剑的中年男子淡淡道。
“阁下的话我一定带到,敢问名讳。”姜元沉声道。
他很清楚,周道名动天下,出道以来,已然树敌无数。
只不过眼前这人,深似汪洋,不可测度,道境之雄,让姜元都望而生畏。
“名字就算了,入了京城,早晚都会遇上。”
“你走吧,再晚只怕就走不了了。”中年男子看都不看姜元一眼,似乎根本没有將这样的一个小家伙放在眼里。
“好。”
姜元咬牙,一转身,化为一道金光,裹挟着宋司平与曲秀秀,破空遁走。
“纵地金光?元王倒是到了一些法脉。”
中年男子看着姜元远去的身影,不禁冷笑。
纵地金光,乃是从金光咒之中衍生出来的一门遁法,威力无穷,练到绝处,比起一般的剑光都有厉害。
这原本也是太乙门的神通。
“上师还是慈悲,放了那小子的生路。”
就在此时,马车内传来了一阵平静的声音。
“一个小家伙而已,倒是不值得我出手。”身负桃花木剑的中年男子淡淡道。
他目光悠悠,越过漫漫大山,看向无边远处。
“算起来,我也有十九年没有踏足过京城了。”
“太祖说过,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今日天下,却是不同往日了。”
“上师是动了心念,想要见见那些优秀的后背?”
马车内,那平静的声音再次响起,不等对方回答,他却已经指名道姓。
“那位元王可是已经被父皇封为少司宗保,身份非同一般,说起来我也想见见他。”
“殿下,我们启程吧。”
说着话,身负桃花木剑的中年男子勒住缰绳,马鸣声声,回响山中。
渐渐,马车驶向远处,消失在山野之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原本塌陷的山壁猛地碎开,一道白光冲出,化为一位童子。
“怎么就没人相信我呢?”那童子喃喃轻语,勾了勾手指。
刹那间,金光冲天,一柄法剑破开山岳,如金龙先世,落在了童子手中。
“多好的剑?可惜了。”
童子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他一张嘴,直接将那柄剑吞下,旋即走入山中,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