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久违的亲情(2 / 2)

八岁的李承乾也向李世民保证,他一定会当一个好太子,不过要和李世民约法三章。</p>

他在咸阳的时候,李世民不能干涉他;李世民不能监视他在咸阳的一举一动;他还要封闭咸阳城到长安这条路一半的辖区,在不危害百姓的前提下,建立一个只属于他自己的私人领地。</p>

那时候,即便李承乾提出了如此无礼的要求,李世民也没有打骂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p>

三天后,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李世民同意了李承乾的想法。</p>

长孙皇后还在的时候,李承乾哪怕天天在咸阳,每个月也必须回长安一趟,陪陪长孙皇后。</p>

每个月李世民都会考校李承乾在咸阳学到的东西,发现他做得不错之后,也就由得他去了。李承乾也每次都会带来一些咸阳城的民生成果,向李世民证明他没有鱼肉百姓,是真的有在好好管理咸阳城。</p>

然而,之后因为青雀的出现,李世民放在李承乾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少。</p>

每当李承乾不在长安的时候,青雀就仿佛成了宫里的“太子”。</p>

十七岁的时候,长孙皇后去世后,他和李世民的关系也彻底进入了冰点。</p>

除了过年回长安一趟,他几乎就一直待在咸阳,等待着一个合适的时机。</p>

在李承乾的记忆中,李世民一直是那副年轻的样子,仿佛天下万事皆在他一人心中,意气风发,无所不能。</p>

可今天,李承乾才发现,李世民真的老了。</p>

他的背不再像以前那样挺直,微微有些佝偻;眼角也冒出了许多以前没有的皱纹。</p>

那张曾经让李承乾都觉得帅到不行的脸,此刻也已经变得有些暗黄发黑,还有一些到了他这个年纪才有的老人斑,在烛光的映照下格外明显。</p>

李世民看着李承乾半天不说话,也不想再为难李承乾,故作自然的说道:“不愿意就算了。”</p>

李世民的话音还没落,李承乾的声音就已经接上了。</p>

“我给你打一副独一无二,整个大唐最好的老花镜。”</p>

听到李承乾的这句话,李世民的眼前一亮,直勾勾地看着李承乾,眼中满是期待地问道:“真的?”</p>

看着李世民这副期待的样子,李承乾笑了笑,学着李世民当年对他许诺的那个样子,郑重地说道:“君无戏言!”</p>

李世民看着眼前这个对自己说君无戏言的李承乾,眼角不由得有了些湿润。</p>

他感慨地说道:“承乾,你真像我啊。”</p>

听到李世民的话,李承乾自己都不由得一愣,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住了。</p>

是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一直在不知不觉中学习着之前从李世民身上看到的小细节。</p>

无论是拿笔的姿势、说话的语气、眼神,甚至是他坐在龙椅上的姿势,都想要与李世民更像一点,更接近一点。</p>

可这是为什么呢?李承乾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p>

李承乾缓缓走到李世民的身旁,慢慢地蹲了下来,轻轻地握住李世民那有些冰凉且又干枯的手。</p>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轻声叫道:“阿耶,你老了好多啊。”</p>

李世民听到这句话,再也忍不住了,他伸出手将李承乾的头直接搂到了自己的怀里,声音有些哽咽地说道:“承乾,阿耶对不起你啊!”</p>

李承乾感受着头顶上父亲的体温,那熟悉又温暖的感觉让他往李世民的怀里凑了凑。</p>

他轻声说道:“阿耶,你对我已经很好了,是我的不对,我太任性了。”</p>

李世民紧紧地抱着李承乾,眼中闪着泪花,说道:“承乾!阿耶谢谢你!谢谢你没有杀青雀,没有杀辅机,是父皇对不住你啊!”</p>

他的声音带着深深的自责。</p>

“是父皇的错啊!”</p>

李世民对着李承乾,终于说出了在心里想了无数遍,却死活都说不出口的道歉。</p>

这一刻,父子俩之间那长久以来的冰点,似乎也在此刻悄悄开始融化,如同春天的冰雪在暖阳下渐渐消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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