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回到金陵，开始了愉快的暑期生活，上一世，大学的第一个暑期沈墨每天凌晨起床，扛着医药公司的“骨密度仪”满金陵的追着早期锻炼的老头老太，忽悠着免费测试，然后显示缺钙，然后卖钙片。沈墨把这个经历当听来的故事讲给萧敏听，萧敏说：“老年人哪有不缺钙的呀。能卖给年轻人才是本事，我就不会买。”

“那不一定，你看哈，女人因为天生的生理因素，每个月都要流那么多血吧，那得流失多少钙？女人还要生孩子吧，怀孕期间胎儿吸收的钙从哪里来？还得是母胎贡献呀。光这两项，我觉得女人从年轻的时候就要补钙，不然一过中年，这体质就得变差，甚至还能影响心情和体型，你说女人要是心情不好，体型变差，男人会不会嫌弃呀。”

“你尽胡扯，血液有再生功能，至于母胎的消耗自然会从食物中吸收，有输出才有输入，不然补了也是白补，不过关于人过中年被嫌弃的话题，我觉得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

“得，不好忽悠，回头我提醒朋友的公司，专注于中老年人，千万别招惹年轻人，尤其是有学问的年轻人。”

“不不不，我说的是‘嫌弃’的事，钙片不钙片的我不关心。”

“我哪敢嫌弃你？张姨一个眼神我就魂飞魄散了。”

“合着你不是不嫌弃，是不敢，还是因为我妈，而不是爱我。”

“萧敏同志，你一准研究生的逻辑就不要欺负我了，小的认错还不行？”

“算你识相，不过其实女人应该恰当的时候补一补，调理调理是没有错的，真的被嫌弃是精神上的事情，不是形式能弥补的。”

“什么时候去你家吃饭，我迫不及待的想要见见未来岳父，被你们说的神神秘秘的。”

“呵呵，老萧同志最近有点忙，他已经听说有个年轻后生愿意跟他结实，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你等着吧，只要他空下来，一定会第一时间找你的。”

“你家很有钱？”

“原则上可以很有钱，但是老萧同志很败家，所以没什么钱。”

“你妈管不住？”

“拉倒吧，我妈就差动手了，但是没用。所以你给我老实点，别瞎败家。”

“难怪，难怪，原生家庭的影响是终生的。”

萧敏想了想，对沈墨说：“小墨，我有件事想提醒你。”

“嗯，你说。”

“我理解你坚持培养自己班底的想法，不过你有没有想过，秦豆豆和莫大军还好，但是苏莹和沈亚男现在在公司占的位置实在太过重要了，不过你忽略了一个问题。”

“具体说说。”

“她们两个都是女人，迟早会结婚嫁人生孩子的，耽误的时间无所谓，可是当一个女人有了另外一半，那么另外一半就极有可能对她们现在的工作状态产生非常大的影响，我不认为一个男人对于妻子在一个年轻的男老板手下工作而且工作强度那么大可以做到无动于衷，那么她们可能会陷入左右为难甚至不得不做出选择的地步，那时候你怎么办？这种情况还算是好的，还有可能出现更糟糕的情况，你应该能想到，你又该怎么办？”

“你的意思是让她们都爱上我，就不会有这个顾虑了？”

“沈墨，你神经病吧，想什么呢？你阅读理解体育老师教的？”

“额，开玩笑开玩笑，别激动，你说的有道理，我想一想哈。”

“即便读研，大家06年也都毕业了，你最好想清楚，不然到时候会手足无措。还有陈菲，虽然都是亲戚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是涉及个人感情以及家庭，不可能用亲戚关系去调和的，因为我们不知道哪个未知的男人是个什么样的？万一小肚鸡肠，万一……”

“那我最近多去管家桥9号和湖南路、山西路转转，至少多沟通，一个人的性格还是有定数的，很难大的改变，我可不希望将来大家撕破脸的，不好看。”

“你知道就好。我爸空的时候我跟你说。”

“好。”

沈墨突然想起了沈月和她的理论，觉得有必要请这个丫头来给这帮女人上上课洗洗脑，要什么男人？

山西路商业广场七楼。

陈菲正伏案看报表，人明显瘦了些，脸上的婴儿肥有消失的迹象。

看到沈墨来只是头抬了一下，让沈墨先坐，稍等一会就好。

沈墨自顾自给自己泡了茶，打量起陈菲的办公室。

陈菲的办公室简洁大气，只是突兀的摆了些少女才喜欢的娃娃，显得有点滑稽。

陈菲忙完，端起杯子猛喝水，然后问：“沈老板今天怎么有空来视察工作？”

“视察啥呀，萧敏说你最近太辛苦，让我来关心关心，大夏天的，看看是不是送点清凉。”一边说一边看着陈菲那清凉的夏裙，觉得清凉是不用送了，很清凉。

“瞎瞄什么呢？你可别忘了我舅妈的警告。”

“你的意思是没有舅妈的警告，就可以瞎瞄？”

“讨厌，既然来了，那就说说工作？”

“可以。不过你能不能让下属先去楼下给我整副墨镜，这天气，没有墨镜开车眼睛疼。”

“哼，我还不知道你，你是为了瞎瞄方便吧。”

“菲姐，咱不能这么诬陷的哈，说吧，工作上有啥问题？”

“商场的业态布局我跟苏莹商量了好几轮，基本上没有问题了，不过涉及到具体招商和原有商户的调整，没那么简单。”

“先说招商的问题。”

“一楼珠宝和化妆品没有太大问题，只要求整体装修以及外部广告展示提升档次即可。二楼电器卖场谈的不理想，两个比较知的电器卖场在附近都已经有了分店，违反了三公里原则，苏莹最近一直在联系各种厂商，似乎想要自建卖场品牌，不过她预感压力会很大，因为最多也就是两家同开，进货基数不够，价格优势不大；三楼的女装和四楼的女装也不大，装修得他她们自己来，我们给装补就行。五楼的餐饮以及六楼的培训或者健身房也没问题，但是出的租金实在有点少的可怜。”

“嗯。首先整体改造升级本就是计划好的，没有问题，家电卖场现在去搞价格优势竞争方向肯定错了，干不过还给别人做陪衬，不如改变思路，既然商场升级了，那就做高端，不是一定要盯着国内的厂商，为什么不去国外，多谈一些进口产品，国外厂商要想进入国内市场与我们的家电卖场起步的诉求可以同频，就不存在店大欺客或则客大欺店的不平等条约了。当然，很多老百姓购买家电一定是先看价格，不过不要忘记2/8法则，任何城市都有富人需要高端产品。餐饮和培训健身只是差级楼层利用已经锁定客流，前期不用在意租金的多少，不过合同可以签短期的，方便将来水涨船高，我给你一个招商的淘换率，5%，每年都应该有5%的商户被淘换才是合理的。”

“嗯，明白了，另外就是现有商户的楼层调换以及清场问题，说白了有些商户就是想赖着不走。”

“第一，看合同，租赁即将到期的不再签约，自然没有赖的理由；”

“第二，看租金及物业费的支付时间是否准时，我不相信每家商户都能按照合同约定的支付时间一天不差的支付，只要有拖延过一次的记录，我都可以按照合同约定要求其撤场，不服就起诉，打架都没事，这些事启动的时候我给你安排人护驾。”

“第三，查猫腻，不可能每个商户跟之前的招商负责人之间是干净的，凡是走过，必有痕迹，可以让张总和你妈从法务和财务的角度帮你梳理。”

“最后，行动时间定在2002年的国庆节以后，到时候以商场全面升级改造为由，暂停物业服务，停水停电，跟我耗，他们不愿意的。”

“另外，消防、电梯等安全问题务必按照国家规范去做，一分钱都不要省，一个商场要是出了安全事故，那也没有必要继续开了，赔偿、停业整顿再慢慢重新启动是必然的过程，给你整个2年都不一定能缓过来。所以不要含糊也不要省钱，对应岗位的人员也必须是持证上岗，记得必须是不抽烟不喝酒的人，负责安全工作的人要是有抽烟喝酒的习惯，那真是自己找死。”

“好的，我明白了，小墨，我被你说的有点紧张，我行不行呀？”

“你当然行，只要你现在不谈恋爱就不会有问题。”

“什么乱七八糟的，跟恋爱有什么关系？”

“万一你眼瞎找个混蛋男朋友，然后恋爱脑上线，智商下滑，我会欲哭无泪的。”

“我谈男朋友，你会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