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瞳孔不似活人的神采，变得涣散而迷离。</p>

他身体不时地抽搐，双手紧紧抓着胸前的衣襟，仿佛想要撕裂开。手指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关节处甚至发出了细微的脆响。</p>

“快找大夫。”裴长意声音低哑，心里却是清楚，此刻便是找了大夫，怕是也回天乏术。</p>

他迎上前，凑到那小厮面前：“你到底受何人指使？告诉我实话。”</p>

那小厮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无助地摇了摇头。</p>

下一瞬，他喉间辛甜，吐出一口黑红的鲜血。</p>

裴长意离得他极近，那一口鲜血有一半都落在他的官服上，还有几递就溅在他脸上。</p>

黑红色的血喷溅上去，与原本的红色交织在一起，格外刺眼。</p>

大夫匆匆赶来的时候，那小厮已然断了气，裴长意站在一旁满身血污，脸色凝重而复杂。</p>

他低头审视着胸前的血迹，接过护卫手中帕子在脸上轻轻抹了抹，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p>

人死了，在他眼皮子底下死了。</p>

不管他是自杀还是被人灭口，都是典狱司办事不力。</p>

守门的那个护卫颤颤巍巍跪在地上，早已吓得丢了魂。</p>

“裴大人，属下确定......没有任何人进来过，他应当是自杀......”</p>

说到自杀这两个字，护卫差点咬着自己的舌头。</p>

按典狱司的规矩，他们已经上下检查过这小厮，他身上绝不可能藏了毒，他如何自杀......</p>

裴长意没有说话，缓缓蹲下身子，掰开了那小厮的嘴：“毒藏在牙里，这么基础的事，你竟不知？”</p>

裴长意蹙眉，眼下这小厮死了，昨夜的事，所有的证据都断了。</p>

如今哪怕再想彻查，也无法查了。</p>

(/28286/28286801/14357833.html)</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