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p>

徐望月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但很快调整了过来，故作镇定道，“我记得。”</p>

她身躯微微颤抖，霎时失神，低垂眼睑，眼中光影斑驳。</p>

那夜的事情，她记得清清楚楚。</p>

过往的每一夜，她都不是徐望月，而是长姐。</p>

可唯独那一夜，是她。</p>

她无从抵赖。</p>

徐望月起身，施施然地对着裴长意行礼。</p>

臻首娥眉，朝霞映雪。</p>

“那时我虽神识不清，还是知道，是世子爷救了我的命。”</p>

徐望月神态自若，唯有仔细看去，她向来平静的目光，能瞧见微微的慌乱。</p>

如何不慌乱？</p>

她双手不断地搅动着身前帕子，心乱如麻。</p>

裴长意坐得挺直，一动不动。</p>

听她将一切归结于救命之恩，他眸色一沉，幽暗冷沉的眸底，燃烧起炙烈的火焰。</p>

裴长意眼神闪烁间，透出一抹洞察秋毫的凛冽目光，令徐望月心中一颤。</p>

他沉声开口，“我的确想救你性命，可不仅是为了救你，你可明白？”</p>

裴长意眼眸骤然紧缩，眼底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情愫。</p>

生怕她听不明白。</p>

徐望月手心微微渗出汗珠，手中的帕子几乎快被捣烂。</p>

她摇了摇头，身子不经意地往后退了一步，不小心撞到了身后银炭炉。</p>

后腰吃痛，灼热的感觉从后心一直烫到胸口。</p>

她眉头微微蹙起，紧紧咬住下唇，却仍是强忍着不叫出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