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看着宁云蓁眼下的青黑,忽而道:“你可是没睡好?什么缘故?”</p>
宁云蓁望了眼他,小声道:“自从驸马去了边关后,儿臣心里忧心,难免就有些睡不好。”</p>
宁渊一愣,浑浊的眼中闪过些复杂之色,又半开玩笑地问道:“你与驸马,当真如此情深?”</p>
他话里话外好像有别的意思,宁云蓁分辨出来了,也并不反驳。</p>
“儿臣在卫府虽只待了一年多,却早已将那里视作儿臣的家,公爹婆母为人亲厚和善,驸马待儿臣更是体贴备至,儿臣的确对他挂念得紧。”</p>
是的,她很在乎,所以父皇要是想动卫家,希望还能三思而后行。</p>
宁渊抬手在案上叩了叩,声息沉了些许,就在宁云蓁以为他不会答话的时候,他忽而笑道:“蓁蓁放心,直到今日边关所有传来的都是捷报,卫家骁勇,且安然无恙,如此你可放心?”</p>
宁云蓁做出小女儿情态,眼中微亮地问他:“父皇说的果真?”</p>
宁渊点了点头,好笑道:“朕就知道你今日过来并非送人参那么简单,罢了,你与驸马感情好,朕心里头也觉得高兴。”</p>
宁云蓁扬起一抹笑,莹白的手在袖中暗暗攥紧,面上莞尔道:“儿臣也是真的希望父皇身体康健,朝政再操劳,还望父皇多多关注自己的龙体才是。”</p>
“朕省得。”</p>
两人又这样简单地叙了几句话,宁云蓁便跨出了承乾殿。</p>
一出来,她原本还带着笑意的脸便陡然沉了下去。</p>
拾秋不远不近地在她身后跟着,主仆俩沿着宫道又走了一会儿,拾秋才贴上来小声道:“公主脸色这样不好,可是发生了什么?”</p>
宁云蓁低声同她道:“父皇的病,我瞧着不简单。”</p>
拾秋吃了一惊,见宁云蓁又目不斜视地朝前走去,便知在这等地方也不好多问什么,便住了口沉默地跟在她的身后。</p>
“走,我们去东宫瞧瞧。”</p>
宁云蓁一路走到了东宫,先去清溪殿陪着沈淮秀坐了坐,而后便在宫婢的带领下去了宁玠的书房。</p>
她拎起裙摆走进去,宁玠知道她轻易不来书房这等地方寻他,恐怕是有什么要事,便唤陈钦在书房外守着。</p>
片刻过后,宁玠皱眉看了她一眼,而后道:“你是说,在前世里父皇根本没有得过什么病?”</p>
宁云蓁点头。</p>
她前世的事,当时对李眉和宁玠说过,后来的事因为有些事发生了变化牵一发而动全身,她也鲜少再与他们说什么前世了,只这一桩十分不同。</p>
“皇兄不知,我今日去看父皇,观他身子的确明显大不如前,可前世这时候父皇身体正是康健,并无什么异常,今日他却十分从容,不像是旁人所致。”</p>
两世里不管她改变了什么,一个人的身体却不会有这么大的变化才对。</p>
宁玠仿佛感知到了什么,长呼一口气道:“你是说,父皇可能在下一盘大棋?”</p>
宁云蓁垂眸不语,亦是默认。</p>
她只怕父皇心中比谁都清楚他这病是怎么来的,是真的抑或是假的。</p>
“我这几日偶有梦魇,既是盼着卫迟早些回来,又怕他回来会置于一个更大的险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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