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高堂，夫妻对拜，及至洞房时两人对望而坐，她终于还是没出息的败下阵来。</p>

别过脸去，一言不发，只尴尬的抠着手指。</p>

原还指望着一向温和的姜淮初能圆圆场。</p>

却不想，姜淮初是比她更甚的紧张与局促。</p>

他红着脸，看着眼前如斯娇美的女子，吞吞吐吐的开口：“今日....今日宴请宾客也累了.....不如......不如咱们早些安歇吧.....”</p>

他一口气说完，胸口都起伏不定起来。</p>

“好。”</p>

姜清月也如释重负一般舒了一口气。</p>

两人上床，和衣而眠，一夜无话。</p>

次日，姜清月见到了林栖若。</p>

静谧的林中湖边，她趁着姜淮初上朝之际，自己一人在府中溜达着转转。</p>

在见到前方那抹消瘦的身影时，她愣了愣，还是唤了一声：“林姑娘。”</p>

林栖若看到她，神色却是有些复杂。</p>

下意识叫夫人，姜清月却笑：“我哪里还受得上你一声夫人呢，栖若，你叫我嫂嫂便好。”</p>

林栖若愣了。</p>

半晌，她别扭的答应了一声，两人沉默了下来。</p>

姜清月与她本来也没什么话好说，正欲转身离去，却被叫住：“嫂嫂.....棠儿他....还好么？”</p>

这些时日，谢千棠和谢千旭都在上书房念书，就连姜清月都与他们见得少。</p>

她望着林栖若，开了口：“很好。”</p>

“那就好。”林栖若舒了一口气，旋即又有些尴尬：“嫂嫂，我.....我.....”</p>

她咬唇，低声：“对不住。”</p>

姜清月淡笑，却不答，转身离去。</p>

对不住，又有什么用呢。</p>

她不会恨她，却也不会原谅她，因为太不值得了。</p>

往后是她的新人生，前路坦荡，繁花似锦，她再也不必去在意那诸多烦扰的人与事。</p>

姜淮初下朝回来，小厮问他：“是否还如往常一样去主屋用膳？”</p>

姜淮初想了想，笑着摇摇头：“都有夫人了，干嘛还一个人用膳，去主屋吧。”</p>

好....局促啊.....</p>

一张饭桌上两个人，似乎手脚都不知如何安放，哪怕昨夜两人明明已经同塌而眠。</p>

沉默着吃完饭，姜淮初为了打破僵局，问：“郊外有一处农庄不错，你想不想去逛逛，散散心？”</p>

姜清月自然是连连点头。</p>

想了想，又问：“林姑娘去么？”</p>

姜淮初蹙了眉，拿不准姜清月的的心意，于是温和道：“你想让她去么？”</p>

“那就一起吧。”姜清月莞尔。</p>

说到底，总归是要天长地久一个屋檐底下住着的人。</p>

虽不必交好，却也无需刻意着避忌，不然也太累了些。</p>

路上，三人同程乘一辆马车。</p>

姜清月倒是还好，只是望着林栖若扭来扭去，似乎十足的不自在。</p>

她知晓林栖若的心结所在，却也不欲与她多言，只看了姜淮初：“按规矩，我是不是得进宫去拜见婆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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