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洛的头痛渐渐淡去，于是挽过了李玄然的胳膊，“有些睡不着，就在这儿坐坐。走吧。”</p>

他调侃，“是想我想得睡不着？”</p>

薛洛撇过脸，“不害臊！”</p>

李玄然也不反驳，关心道：“今日如何？”</p>

“按照你的安排，我已将她成功留在了慈恩寺，只是，我觉得她与我想象中很是不同，”薛洛迟疑道，“若不是你告诉我她是王慧墨的外室，我甚至怀疑，这样的女子，怎会委身于他人做外室呢？”</p>

“所以那日我才说，她可能并不甘心或不愿做外室，所以暂时僵持着，”李玄然不置可否，“你不必急于一时，之后你总会找到突破口的。”</p>

……</p>

翌日，薛洛果然如约去了慈恩寺。有了昨日的接触，冯清显得稍微放松了些。她递过薛洛昨日留下的伤药，“这药的药效极好，想必价值不菲，还是还给夫人吧。”</p>

薛洛却将药塞回给了她，“不过区区一瓶伤药，我还未多谢你不曾计较我家家仆的过失呢。”</p>

冯清倒也没再客套，将药收下了，顺势打开了话匣子，“我时常到慈恩寺上香，从未见过夫人，难道夫人是新的信众？”</p>

“我不信佛。实不相瞒，我听人说，慈恩寺极为灵验，所以过来许愿。”</p>

冯清惊讶于薛洛的直爽，不禁莞尔一笑，“不知夫人许了什么愿？”</p>

“家人平安顺遂，早日脱离苦海罢了。”</p>

薛洛说完，仔细观察着冯清的反应。让她意外的是，冯清如夏花般的娇艳生机似乎一下子暗淡了下去，片刻后苦笑道：“大千世界，原来还有与我一般苦恼的人。”</p>

这下轮到薛洛惊讶了。</p>

可薛洛并没有表露什么，只说了一句颇具禅意的话，“求佛，不过只是为自己求个心安。要想解难，终究还是要靠自己。”</p>

冯清似是认真咀嚼了这一番话，缓缓地点了点头。</p>

“冯姑娘，你再住上几天再回吧，”薛洛起身告辞，“两日后我会再来看你。”</p>

冯清应下了。</p>

过了两日，薛洛果然又来了。二人还是随意地聊了聊，都很默契地闭口不提各自的家事。</p>

又过了两日……</p>

这样的几个“两日”过去后，有一日，二人天南地北地聊了一会儿，冯清突然冷不丁问：“与夫人相识了多日，我还没有问过夫人的名讳，家住在哪里？”</p>

说完后，她直勾勾地盯着薛洛，眼角下的那颗泪痣似乎也变得红艳了起来。</p>

薛洛也用同样的眼神看着冯清，过了好一会儿，她蓦地笑了，“我姓薛，单名一个洛字。家住永乐王府。”</p>

汀兰刹那间惊住了，她猛地抬眼看向薛洛，可薛洛笑容坦率，毫不作伪。</p>

冯清与汀兰差不多的反应，眼底闪过毫不掩饰的诧异。</p>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何不编造一个谎言，从而瞒过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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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