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目睹了这一场皇家秘辛,大气都不敢出一个,眼观鼻鼻观心地默默站着。</p>
皇帝一瞬间仿佛苍老了许多,看着永宁公主的尸体沉默了许久。过了一会儿,他拍了拍李玄然的肩膀,“玄然,今日是你大婚之日,却惹上了此等祸事。快回王府吧,莫要误了吉时。”</p>
李玄然恭敬地施了施礼,拉着薛洛离开了。</p>
薛洛走到院中,才发现院中横七竖八躺着插了箭羽的十来具尸体,有一具似乎是那个黑衣人的。</p>
能在短短时间解决了这么多守卫,而且还悄无声息,看来永乐王府的府卫确实身手不凡。</p>
一路上,李玄然都没有说一句话。薛洛有些自责,“都怪我,否则,她就不会……”</p>
“不是你让她绑的你,也不是你让她自尽的,怎么能怪你?”李玄然回了神,轻轻捏了捏薛洛的手,“她做了许多错事,如今也是咎由自取。你别多想。”</p>
“其实,你那日告诉我时,我心中隐隐有所察觉,可不敢置信。今日,才明白原来一切的罪魁祸首是我,”李玄然自嘲地笑了笑,“她死了,你的新婚之夜被破坏了,该怪的人是我。”</p>
薛洛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宽慰李玄然,想了想,“书房被挖了那么大个暗门,你居然一点儿都不知道。是怎么发现的?”</p>
安慰别人的第一要义是转移注意力。</p>
李玄然果然思索着答道:“洛然居自建好后,空了许多年,我从不踏足。这才被钻了空子,是我疏忽了。”</p>
“酒快吃好时,掠羽说,听到了一长两短的哨声,怕是出事了,他先溜了过去。我顾忌着此事牵涉到皇室,借口净手想要离开,可圣上一时兴起,非要一同去洛然居观花烛。”</p>
“我们过去后,汀兰说,在书房的桌上发现了一根孤零零的蜡烛,很是异常。于是我们去找,才在挂画后发现了暗门。”</p>
薛洛点了点头,“我那时听她说,暗门只能从里面打开,外面是打不开的。那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们就在隔壁宅子的?”</p>
李玄然的表情凝固了一瞬,支支吾吾道:“就是找到了呗。”</p>
那声巨响似乎还回荡在耳边,于是薛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是不是把墙给砸了?”</p>
李玄然这才体会到了掠羽说“害怕二姑娘的微妙笑容”,有些心虚道:“洛儿,这新家你一日还没住,就先破了一个大洞。你放心,我一定差人连夜修好。”</p>
“没事,”薛洛摇了摇头,想起了那幅画,“不过,那幅画上的人是谁?”</p>
“自然是你。”</p>
“可是,我并不会剑舞。”</p>
李玄然怔了怔,展颜一笑,“是早些时候,我想象中的你。”</p>
薛洛又想起了之前眉头紧锁的他,“刚刚在宅子,你看到我们的时候,在想什么?我看,你好像在思索些什么要紧事。”</p>
上一世,永宁没有逃脱和亲的命运,被遣送去了滨西。她行事如此不计后果,滨西后来发生的第二次叛乱,还有薛家之事,是不是也与她有关?</p>
可惜,这一世的轨迹已经改变,再也看不到她远嫁滨西后的情形了。</p>
“没什么,”李玄然轻轻拭去了薛洛脸上的尘土,“在想勋国公府的旧部往后何去何从。”</p>
薛洛点了点头,伸手挽住了李玄然的胳膊,“不想了,走吧,回家。”</p>
李玄然微微一惊,旋即漾出了浓烈的笑意,“好,回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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