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刘大昌交代了收羊毛的事后,朱由检又找来了周延儒。要开互市和榷场,就牵扯到了国事,国事绕不开六部和内阁。
“太师、最近这段时间朕召你召的有些频繁,还请不要见怪。”
这叫什么话?周延儒对皇上的假客气感觉很无语。作为首辅不被皇帝召见,才叫怪事哪。当了这么多年阁臣,他也就这段时间找到了感觉。外廷的事,皇帝基本不过问,虽然这其中也乱七八糟搞了一堆事,可总的来说皇帝的布置都是以减轻朝廷负担为主。没问朝廷要过钱,也没对糜烂的局势问过责。甚至人事上也基本没插过手。也就是时不时的召见一下自己这位内阁首辅,弄点无伤大雅的事。这才是真正首辅干的事,压力小、能尽可能按照自己的主张布置朝事。借助这一年的好日子,老周同志可是干了不少私事,安排了不少自己人进入重要岗位。
现在这种情况下,要不被皇帝时时的召见一下,他还有点恐慌哪。时不时的见见皇帝,才叫圣眷正浓。大明朝真正的主人毕竟是金銮殿的朱皇帝,不是内阁的周首辅。
“老臣为陛下奔走,自是分内之事,岂敢埋怨。”
“还是太师忠贞体国、今日召太师来,主要有两件事。一是朕准备在寝殿中设一个侍从室,帮着朕把宫里宫外的机宜要事都整理起来,这样朕处理事也方便一点,不然东一榔头西一棒子,乱哄哄的。侍从室不算正经官衙,主要是帮朕做些机宜秘书的事。朕的想法是,从翰林院召几个人、从司礼监召几个,再从监生中选几个负责干具体的事,然后监理司衙门、锦衣卫、六部、都察院和内阁各派一名职员到侍从室,主要负责将本部需要朕来处理的事报上来,朕这边的反馈也即使反馈回去,算是个上传下达沟通中外的差谴。内阁这边除了派一个职员外,需要安排个阁臣来当侍从室的统领,每日过来半天,每五日换人即可。其它部门派来的职员,每月轮换一次,免得被人专权隔绝中外。”
皇上要弄个侍从室?这是个啥机构啊!周延儒听了半天,心里也没有个准数。感觉这个机构是天子近臣,这么弄下来会不会将内阁的职权给分割出一部分啊?要是这样可不行!内阁能有现在这样的权势,可是大明数代文臣奋斗出来的成绩,可不能在自己手中被人架空。
“陛下、侍从室会不会参与议政?”
“侍从室只帮朕打理一些日常庶务和文书事宜,除统领以外,不参赞军国正事。所有人员皆不设品,薪俸比照正七品官员,若是外放从正七品起仕,且不可在京中任职。司礼监出来的,不可外放。”
“若是如此,臣认为可!”
“好、太师回去后从翰林院选八九名七品官员到中宫听差即可!侍从室所有人员总计不超过三十人。咱们接着议下一件事,宫里最近新弄出了一种织羊毛的方子,织出的毛布也还合用,来人将毛布做的大衣拿出来让太师看看。”
小太监接到命令后,就从殿后拿出来了一件羊毛大衣。这是朱由检根据后世的军官毛呢大衣的样子,安排宫里的人做出来的。与给刘大昌看的不同,周延儒看的已经是染了色的成品,若是拿一匹白毛布出来,朱由检害怕这老家伙的想象力有限。
接过太监递过来的毛呢大衣,周延儒有些错愕。好端端的让人看一件衣服干嘛?这衣服的形制也有些怪,不像正常士大夫穿的那种宽袍大袖,袖口很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