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人因为火车而有了过平民夜生活的选择,此时南京那边人们的夜生活还很传统。
参与的人更为传统,在夜场中他们讨论的话题,哪就是更老套和没有心意了。
最近这段时间,南京城逛画舫的士子们谈论最多的话题就是考大学的事。今年是光复后的第一个整年,在五月份的时候,江南省举行了大学招生考试。凡是有秀才功名,或者是参加提前举行的学历考试通过的人,就有资格参加大学招考。
江南是啥地方,文风鼎盛之地,省上下符合招考条件的生员最后统计足足有三万多人,但是各类大学招考的名额加起来还不到三千人。十比一都不到的录取率,可以说是创造了大明自有大学招考以来的记录。整个大明,还真没那个省份的大学招考有这么惨绝人寰。
「今年徽州、桐城的那帮货可是沾了便宜,他们与咱们不算一个省,朝廷给他们的录取名额比咱们也没少多少,听说有不少咱们的交往被取上了。」一间漂在秦淮河上的画舫里,伴随着清脆入耳的丝竹声,一帮没考上大学的落榜士子真一边搂着青楼姑娘,一边发着牢骚。
南直被一分为二,像徽州、安庆、桐城等地的士子们确实沾了不少光。他们所在的新省,教育水平相差很大,有的地方文风鼎盛,而有的地方却很一般,按省招考,自然是能沾上便宜。不像现在的江南省光苏锡常通地区的内卷,就能让人绝望。
「沾上便宜又能怎样?不就是进个大学吗?出来只不过是个微末小吏而已。有啥稀罕的?朝廷乱政,真是不将我们正经读书人看在眼里,你看看考上大学的都是些什么人?能有个看过眼的?」一名士子通饮了一杯女妓递过来的黄酒,语带嘲讽的编排着大学招考。
「是啊!不取正才、取偏门!听说有好几个做账房的都考上了大学。用这等人治国,国能治好?国运能长久?」
「用账房算什么?现在国朝用人之乱不止于此。就说咱们南城区的那个什么刑事局长,还是个残废哪,听说是从大头兵中转成官的。就哪样的贼军汉、能当好官?」
「你们也不要只说闲话,眼下的世事就是这样,看不过眼人家贼军汉和老账房,可人家就是能踏入官门。现在咱们可都是落榜之人,各位可要明白,现在不比以往,参加科考的机会只有两次。要是明年再考不上,咱们这辈子都再无机会进官门。」见众人越扯越远,越扯越不靠谱,在座的一位士子出言,将大家拉回现实。咱现在说说现实问题吧,情况很危机啊,一个不好、这辈子都当不了官,哪还有心情扯朝廷的用人大计。
「陆兄提醒的是!情势很危急啊,接下来咱们做何选择相当重要。本来听其它省的故交说,实在不成上师范。结果到了咱们省,能考上师范都成好事了。照这个情况,明年咱们的情况只会更糟糕。难不成,咱要去上哪什么专科,当宫人不成?」有人反应了过来,赶紧出声附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