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容易,破家值万贯哪!舍了,再置办起来了就难了。到了天津,咱一家没任何进项,就靠着你一人养,有个波折,咱可就啥都没了。还有小斌的学业,咋办?”
“我一月挣近百两银元哪,你们有啥怕的。前边有外人,我没好说出口。现在就将实底给透了。到了天津,爷娘要是还想种地,咱再到天津周围置办一处别业就是。至于小斌的学业,完了我让人去趟县中开个转学证明,咱到天津城里的中学去读书。那边的教学条件比乡下好的多,小斌的学业也能更有长进。”
“你做啥差事哪?怎么一月能拿百两银元?不会是干啥恶事着吧?”蒋宜涛将自己真实的月薪说出来后,蒋父和蒋母被惊的不轻。一月挣百两银元,实在是太超出正常人的想象了。
“正正经经挣钱的行当,只不过是和钱打交道,所以挣的多。”
“俺哥是在天津的股票交易所上班,俺们同学说哪里就是钱窝子,比银行的钱都多哪,挣百两银元有啥大惊小怪的。”一直在旁边听大人们聊天的蒋宜斌,终于逮着机会插上了话。他在县里的中学上学,消息自然灵通些。股市的火爆,在整个北直隶都传遍了,中学生们闲着没事时常谈论!
小儿子帮忙解释了一下后,蒋父、蒋母的心才稍微澹定了一点,起码知道儿子很可能是在正经的地方挣钱,是有人听过这么一个机构的。
一家人正聊着搬不搬家的事,屋外有了动静,蒋宜涛出去一看,是大伯、二伯、三伯,扶着他奶奶过来了。
他们过来干什么?理由自然是老人要看孙子。老太太过来,将孙子摸了个遍,说了些关心和埋怨的话后,就转入了正题,问自家孙子是不是要带父母搬到天津城里去。
听到孙子给了确定的答桉后,老太太就是一顿数落,不过她也没太极力反对老四一家搬家的想法。这半年多,其它几房对四房的欺负老太太也看在眼里。她心里也不是滋味。只是人老了,很多事都做不了住。老人家对蒋宜涛这个孙子,是很有感情的,哪怕现在自家孙子被人当成了臭狗屎,可老太太心里,还是觉得这个孙子最可人。一想到孙子一家要搬走,老太太心里就有点不能接受了。
都说孙子没出息了,可你看看人家孝敬自己的东西,家里那个人能舍得拿出手?
蒋宜涛也明白自家奶奶的心思,嘴上一个劲的给奶奶表示,自家就是搬到了天津,孝心还是会敬的,自己和父母会时常来河间看望老人家。等安顿好了,还会接老人家时不时的去天津城住一住,那边的房子也宽敞有地方住。河间与天津的距离没多远,无论是坐轨道车,还是坐马车过来,都方便。到了天津城安顿后,就给自家买辆马车,平时老爹便能自己驾着马车回河间。
总之蒋宜涛心中的主意是定了下来,孝心他会敬、可搬离故乡的决心也不会变。对于生长自己的乡土,他有着强烈的逃离心,他坚定的想和乡土诀别。这片土地和土地上的人,带来的负重实在是太大了,大到他一个大学肄业生难以承受,还是城里的生活轻松,上班挣钱,轻松自在,没有那么多牵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