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我微笑，“我与上皇本两情相悦，当年分开，皆是无奈。这些年来，他忘不了我，我也忘不了他，如今男未婚女未嫁，正好……”</p>

“无耻之尤！”祝氏已然听不下去，指着我斥道，“男女私通，本有违德行，凡受圣人教诲之人，皆为不齿！你做出这等事，丢尽家族颜面，竟还敢大言不惭说出来，可鄙可弃！”</p>

我觉得，这位祝氏，与杜行楷显然大不一样。</p>

杜行楷虽有时行事偏执，不讨人喜欢，但连我父亲也对他颇有敬重之意，说他有为公之心。他当年极力拆散我和太上皇，皆是为太上皇的前程和他心中的大业考虑。就算我至今无法苟同，也不得不承认，这并非出于私心。</p>

而这位祝氏，虽满口的仁义道德，却看得出来，她想要的其实是让杜婈登上后位。</p>

我微笑，道：“据我所知，所谓私通，必是两人合力而为。我有违德行丢尽颜面，太上皇亦然。既都是德行有亏，那么他配我也算门当户对，正好不必再去祸害别人，夫人以为呢？”</p>

祝氏的眼睛里几乎要飞出刀子来。</p>

“你这妖人。”她的声音冷硬，“莫以为我不知你在京城里做的那些事。你与皇帝勾勾搭搭不清不楚，流言传得满天飞。这等水性杨花之人，怎配得上上皇！”</p>

“配不配得上，是上皇说了算，而非夫人。”</p>

一个声音突然从堂后传来。</p>

我回神，转头看去，却见白氏、杨氏和孟氏走了出来，皆面色冷峻。</p>

看到她们，祝氏也是一愣。</p>

她脸上的神色一脸，重新变得盛气凌人。</p>

“郑国公府号称世代簪缨，原来竟是这等教养。”她冷笑一声，“几个妾侍，未蒙传召，竟擅自上堂插嘴。”</p>

杨氏和孟氏皆目光不定，白氏却神色镇定，道：“妾等敬夫人诰命加身，以宾客之礼相待，而夫人竟出言不逊，咄咄逼人。若出身，妾几个加起来也远不及夫人；可论教养，妾等可将夫人睥睨而视。”</p>

祝氏轻蔑地收回目光，没有理会，却再度看向我。</p>

“我方才说的话，娘子谨记。”她冷冷道，说罢，并不行礼，转身而去。</p>

“这妇人，当真是那什么侯夫人？”杨氏气恼道，“我等从前在京中，比她了不得的皇亲国戚也见过不少，何曾有过这样的？”</p>

孟氏叹道：“她丈夫说什么也是死在了国公的狱中，她恨我们家也无可厚非，哪里还在乎什么礼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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