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之后，宫学重开。</p>

听说齐王继续入学，咸宁公主她们都松了一口气，继续勤奋上学。</p>

我知道，薛婉仍然对子烨念念不忘，咸宁公主和她好得像亲手足，为了促成这婚事，也算不遗余力。</p>

明玉她们嗤之以鼻。</p>

“若公主能因此勤奋读书，成了个学问家，倒也算薛婉功德一桩。”</p>

“那功德可不能算是薛婉的，得算是齐王的。若非齐王，我们阿黛也不用这么辛苦，过了上元节就要去宫学里伴读。”</p>

她们一边讥讽着，一边看着我，目露同情。</p>

我讪讪笑了笑。她们绝对不会想到，我一点也不觉得辛苦，我现在可喜欢去宫学了。</p>

“阿黛，”明玉突然发现了什么，问我，“你平日里摆在案上的那盆栀子花呢？”</p>

当然是昨日去宫学的时候，我偷偷交给了子烨。</p>

“哦，它又有些蔫，我交给花匠养去了。”我撒谎道。</p>

明玉颔首：“我早说你不会伺候花草，就该早些交给花匠。”</p>

这时，只听一人道：“说到上元节，我家侍婢跟我说，近日京中有个传言，说齐王上元夜的时候，带着一个女子去街上观灯。”</p>

众人一下来了精神。</p>

“我家侍婢也跟我说了，我还以为是讹传？”</p>

“你家侍婢说了什么？”</p>

“她也是听外头的人说的，上元节那夜，齐王带着一个女子到西市里看灯，被人认了出来。然后，他马上带着那女子离开了。”</p>

众人面面相觑，我的心则吊到了嗓子眼。</p>

明玉想了想，道：“这话说得没头没脑。齐王带着一个怎样的女子去看灯？如何发现了那是齐王？”</p>

“这可不知道。据说那时，认出他的人上前询问，齐王说不是，然后就带着女子跑了。你说，若真的不是齐王，为何要跑？”</p>

我忍不住道：“那也未必不合理。上元夜的西市本就人山人海，若是人群中有人嚷齐王来了，定然要引得一阵骚动。那人说不定是发现周围许多人涌过来，害怕了，这才跑的。”</p>

这话，成功让她们露出若有所思之色。</p>

明玉赞同道：“阿黛说得有理。照这传言所说的，齐王竟是独自带着一个女子到大街上去？这便很不合理。齐王怎么说也是个亲王，便是去宫学里，也要带着些侍从，何况是到那鱼龙混杂的大街上去？别的不说，他带着女子也离谱。齐王认得的人，平日里来往的人，我等清清楚楚。他王府里服侍的女子，都是从同春园带去的老宫人，个个都是比他母亲还大的年纪，哪里来的女子？”</p>

这话有理有据，众人听着，重新恢复信心。</p>

“就是，定是那些市井闲人想哗众取宠，故意造出这等谣言来，臭不要脸，其心可诛。”</p>

众人皆以为然。</p>

不过，她们仍旧不放心。</p>

“阿黛，”有人随即看向我，语重心长，“日后，齐王也是要天天去宫学的。你就在宫学里，有事没事都须得替我等盯紧了。如果真见他跟什么女子走得近，要告诉我们。”</p>

“男子也要告诉我们。”另一人补充道。</p>

众人一阵嘻嘻哈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