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元晟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沈安安一天能找他不下百次,说来说去就是那么几件事,刚开始的时候,姚元晟还能耐着性子解答,现在是越来越过分,越说越觉得烦。“陛下,沈小姐已经喊了好几日了,陛下还是不愿意见吗?”</p>
“让她去吧。”</p>
“可太皇太后这边,也是要交代的。”</p>
姚元晟无奈的叹气,该面对的还是逃不掉。</p>
他拿起桌上还没来得及看的奏折:“让她进来吧。”</p>
没了禁卫军的束缚,沈安安踹门而入,脸上还有些细汗。</p>
“陛下今日一定要给臣女一个说法,我到底比苏云溪差哪儿了?当年陛下还是皇子的时候,臣女就常伴陛下身侧。先帝子嗣众多,当年最有权势的是江王那个、成王,臣女没有因为陛下是不受宠的皇子,就去攀附权贵,十年如一日的陪伴在陛下左右,心悦陛下。可陛下一回来,整个人都变了,开始宠幸苏家的大小姐,对臣女却如此冷漠。”她越说越觉得自己委屈:“虽说臣女的出身比不上苏家大小姐,但也是正正经经人家的小姐,不是那个和楚王和离,周旋在摄政王的左右的攀龙附凤之辈……”</p>
“住口!”姚元晟听不得旁人说苏云溪,重重把奏折拍在书桌上:“沈家小姐,何时成了这种爱嚼舌根的模样!”</p>
沈安安的泪光,骤然在眼眶中打转。</p>
她以后都不会明白,为何姚元晟待苏云溪不同。</p>
“苏家大小姐贞洁自爱,又是朕的救命恩人,断然不会如你口中一般!更何况,她是都城的贵女,苏家的大小姐,你和她有什么可比性!”</p>
姚元晟这句话,彻底伤透了沈安安的心。</p>
她根本不念及姚元晟的身份地位,不顾旁人的目光,毅然决然的陪伴在他左右十几年,就连姚元晟的一切喜好,沈安安都记得。现在的话,像根针一样,扎在沈安安的胸口,让她喘不过气。</p>
她本以为,横在两人中间的只是一个苏云溪,现在看来,简直是一条骇人的鸿沟。</p>
“臣女知道了,叨扰陛下是臣女的罪过,还望陛下恕罪。”</p>
沈安安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再也没有什么能支撑住她了。</p>
“朕恕你无罪,你陪伴朕的情谊朕都记得,也感念在心,只愿日后,你我各自珍重,但求岁月静好。”</p>
沈安安没有并没有听姚元晟说了什么,就是觉得心里像是被什么堵着了,好生的难受,现在的她就是想大哭一场。</p>
她还有什么资格能去找苏云溪的麻烦呀?本就没有偏爱,只是自取其辱。</p>
侍女小雅递过一个手帕:“小姐别难过了,我看苏家小姐对陛下也是冷冷淡淡的,还推了太后的懿旨,想来是不想嫁给陛下。听说她现在没日没夜的守在摄政王身边,连陛下派去的公公,她都没给好脸色。想来是陛下一厢情愿,只要小姐好好劝劝陛下,他一定会回心转意的。”</p>
沈安安像是行尸走肉一样,一路上没了来时的傲气。</p>
人人都说她命好,谁能知道一个不受宠、没有权势的皇子居然成了皇帝。</p>
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是动了真情的。</p>
回到马车上,沈安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嚎啕大哭起来,撕心裂肺的直叫人心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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