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林年说。
“所以对于她来说没有所谓的得失,也没有所谓的后果,只要能杀了五位宗族长,再把正统背后和当年那件事有关的所有人铲除,死多少人对她来说都没有意义。曾经那些爱她的人向她注入了多少爱,在他们死后,她就能爆发出多少恨。”
“林年,劝你一句话,像这种疯子,最好下次见到她的时候离远一些。”恺撒淡淡地说,“她会自己把自己玩死的,迟早的事情。到时候她会很惨,你最好不要同情心发作向她伸手。”
“不过,我很好奇你答应她涉入这件事,真的只是因为她有你想要的东西?而不是看到她身上被正统留下的那些伤疤同理心犯?”恺撒忽然又问。
林年没有说话,他安静了很久,说,“李牧月还活着?”
“的确还活着。”
恺撒也不要求林年真正给出一个态度,回答了对方的问题,“在‘月’系统被毁掉之后,她就只是一个普通人了,除了保有部分混血种的特征以外,一次简单的枪击都能轻松杀死她,这样的她对于正统来说没有任何威胁,反倒是成为了宗长们手中又一个有力的筹码,所以她才能活到今天。”
“你怎么找到他的?”林年问,“如果真的如你所说的那样李牧月作为筹码活着,那么她藏身的地方应该很隐秘。”
“的确很隐秘,谁能想到一代‘月’最后会藏在那种地方?不过我有我的办法就是了。”
“嗯。”
“”
风吹过高台,带走了林年身上的那些蒸腾热气,也让他血管内的温度慢慢冷却到了正常的程度。
“‘月’已经疯掉了,林年。”恺撒说,“你应该比我清楚这一点,她的眼睛,你是近距离见到过的,里面除了自我毁灭之外没有其他东西。”
林年沉默了很久后向恺撒点头,“我知道。如果没有你,今晚会很难收场。谢谢。”
“想听到你说谢谢可不太容易,一般情况下都是别人谢你吧?”恺撒侧头看向披着外衣瞳眸在夜色下稍许暗沉的林年,“不过你觉得正统的人会信她们准备的那套说辞吗?一会儿她们会临时变卦也说不一定。”
“无所谓了。”
“即使她们真的退步,这笔交易到头来还是你亏了。”恺撒摇头,“我听见你提到过,你答应李获月淌这滩浑水的条件是对方会给你一件你想要的东西吧?现在东西也没拿到,人却帮她杀了虽然我没能看见院子里面你动手的场面,但想必能让你出来的时候这副模样,那个名叫‘京观’的神秘部队很麻烦吧?”
“情报差问题,只要有足够的情报,了解敌人的特性,你也可以解决。”
“算了吧。”恺撒轻轻笑了笑,然后渐渐陷入了沉默。
很久后,他开口淡淡地说,“说实话,我的直觉告诉今晚的事情还是有些问题。有些事我没弄明白,比如正统的五大宗族长为什么会选择在今晚齐聚一堂?虽然有京观做安全保证,但这也不是他们以身试险的理由,他们死得太简单了一些,以至于让我怀疑院子里的究竟是不是他们的尸体。”
“司马栩栩丢了,下一任‘月’的继承者出了事,宗族长们肯定会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林年解答了恺撒缺失的这份信息差。
“司马栩栩你说下一任的‘月’丢了?这种东西怎么能丢的?”恺撒微微皱眉,他不认识司马栩栩,但他知道下一任的‘月’意味着什么样的分量。
“我和李获月最开始在寻找大地与山之王的尼伯龙根,路明非那边遇到了袭击,晚高峰的缘故我一时间赶不过去,李获月为了让我放心,派了司马栩栩去救援路明非,结果出了点意外,司马栩栩陷入了尼伯龙”林年话说到一半声音渐渐小了下来。
“是李获月让司马栩栩去救路明非的?为什么李获月能调动下一任的‘月’?”恺撒皱眉问,“在正常的权利交替的流程中,作为现任者和继任者的他们两个,绝不应该有过多的接触,更不要说由一方指控另一方在敏感时期去执行风险任务!”
“他们的关系有些复杂,这里面一时半会儿说不清,但那个时候是我让李获月给我一个保证,所以她通过自己的关系让司马栩栩去帮遇到危险的路明非——司马栩栩的言灵和校长一样,是相当不错的保证。”
“所以,在司马栩栩出事后,她立刻选择了发起刺杀行动?”恺撒追问。
林年盘了一下时间顺序,随后沉默地点头,在确定司马栩栩误入尼伯龙根,同时他们将路明非送进尼伯龙根追击之后,李获月选择立刻发起了刺杀计划。
恺撒同样沉默了些许时候,然后说,“给我有种和上次的听证会一样的感觉。今晚发展到最恶劣的情况,都是你在‘立场’上会收到巨大的打击,动摇你的‘立场’根本。这整件事里应该有问题很大的问题。李获月驱使你杀死京观是一个阴谋,但在这个阴谋之后我感觉还有套了一层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