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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这个人能得救,我的计划就能有七成以上的成功率。”
“什么人能直接导向一场战争的成败?”不得不说林年的确被这个话题引起了兴趣,正统内部谋反革命可不是小事情。
尽管不知道李获月带着她旗下的“有志之士”走到哪一步了,但现在忽然就出现了一个能主导战争胜败的角色出来,林年不由会主动去猜测这个人的身份——莫不然是上一代的‘月’?一身绝世武功被废,穿了琵琶骨挂在正统老东西们的地下室里天天听YMCA。
“这个你暂时不需要知道,风声走漏会很麻烦。”
“就算我现在同意这笔交易,也不能提前知道这个人的信息?”
李获月给予的答案是摇头的否定,看得出来她口风很紧,也可以理解为这个人的身份的确很重要。
“哼啊”林年发出了模棱两可的声音,样子有些沉思。
“不用去猜,猜到了也没有意义,只会给你惹来一些没必要的麻烦。”李获月看出了林年在头脑风暴,不由提醒。
“我不怕麻烦。”林年随口说。
“既然不怕麻烦,是否意味着你要接受我的合作请求?”
“合作请求之前还说是请我帮忙,现在就变成合作了,你觉得你吃定我了么?”林年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实木的好家具敲起来的手感的确不错,响起的声音也敦实悦耳。
“没有吃定不吃定,只是我推出筹码,你跟不跟。”
“这个比喻不准确,大多情况下赌桌上都只分输赢,赢家筹码通吃。极少情况下才会出现平分底池的情况,你的牌未必和我的牌一样大小。除非第三种情况,公牌比我们两个人都大。”
李获月不置可否,只是看着桌对面的林年等他一个答复。
“我需要更多的信息来决定给你的最终答案是什么。”林年提出要求。
“比如。”
“我这边的筹码是劳动力,你那边的筹码总不能只是一个假大空的诱饵,筹码需要对等。”林年是个很务实的人,这些年头感觉是个人都能走到他面前来用一种魔鬼蛊惑人售卖灵魂的口吻对他说“我会给你开一个你无法拒绝的条件”。
李获月大概早就想到林年会这么说,站起身走离了座位,去到屏风后面从暗格中取了一个装文件的牛皮纸袋走到林年身旁,把东西放在了桌上,坐了回去,“打开看看,如果不满意,你随时可以离开,如果满意,这算是见面礼。”
林年拿起牛皮纸袋,入手的感觉很轻,里面估计就没装太多东西,绕开袋口纽扣上的小红绳,手指轻轻捻开袋口的缝隙,里面果然就一张薄薄的复印件。他抬头看了一眼李获月,手伸进去摸出一半那张薄纸,仔细看了看上面的东西。
李获月并不担心林年看了文件后不感兴趣起身就走,她拿到这份文件花了很大的力气,就算是她的身份也走了不少关系才把东西弄到手,甚至还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不出意料的,林年再看了那张复印件数十秒后就将之放回了牛皮纸袋,用红绳认真系上袋口的纽扣,重新望向李获月低声问,“东西是哪里来的?情报属实吗?你能作保?”
“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谁也不能作保,但东西一定是真的,你手里拿的是原件的复印件。”
“所以那件事正统也插手其中了?”
“不,这份文件不是出自我们内部,而是从外部通过大价钱收来的。”李获月淡淡地说。
“哪个外部。”
李获月摆了摆手,林年也知道对方不可能给自己答案,但这件事里面的关系并不麻烦,只要稍微查一下就能知道。可现在就算去查了估计也没多大用处,最重要的原件已经落到了李获月的手里。
“看来你一开始就准备吃定我了,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的?”林年手放在了牛皮纸袋的面上,意思很简单,这份文件他要了,包括所有原件。
他也清楚,原件里涉及的事情跨度数十年,在一些有心人的掩盖下有些细枝末节的秘密早就被时间淹没了,现在能重新挖出根苗来倒是出乎他的意料,顺着根苗他极有可能把一直困扰自己的那些噩梦一口气从地下扯出来曝光天日。
“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接受这笔交易吗?”李获月只想听见林年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否则她不会多说一点东西。
“接受,只要你的确有剩下的原件。”林年回答得很爽快,目光平淡,“我什么时候才能看见剩下的东西。”
“原件和我想要的人,一手交人一手交货。”
“说说那个等着去救的人。”林年进入了公事公办的步骤,目光沉如水,“给我他的姓名,照片,所在的位置,以及可能存在的安保设施。”
在执行部的时候他和施耐德总是这样,施耐德给出命令,他去执行。
执行部想谁死,告知林年该死的人的情报,然后用交通工具最快的速度把他送到附近,坐在办公室的执行部只需要拇指按着圆珠笔的按钮,等到桌上的台式电话响,就可以把任务完成的文件签字,掀起下一份任务的资料进入待办程序。
一套程序下来就像是流水线,这种高效的成绩也只在希尔伯特·让·昂热还没从执行部王牌的位置上退休时出现过,顶级“时间零”的持有者就是效率的代名词,只要他们愿意从事这种特工工作,那么在他们上任的时间段里就没有人能夺走他们绩效之王的桂冠。
“没有姓名,没有照片。”李获月说,“合适的时间点我会告诉你一个地点,你要救的人一定会在那里,我想你应该不会认错人。”
“安保力量呢?”林年无所谓有没有姓名有没有照片,像是这种操蛋的活儿,执行部那边给过更离谱的,他已经算是大风大浪过来的了,能有确切的时间和位置已经够了。
“这个是你营救任务中最麻烦的一环。”李获月说,“安保力量很强大,或许会强大到匪夷所思的地步。”
“高科技上的麻烦?无法破译的纯机械锁,激光通道,压力感应地板,又或者红外光谱监测系统?”林年提出了几个可能会对自己行动造成麻烦的因素。
“不。”李获月摇头,“安保力量不会是设施上的麻烦,问题出在那些‘家奴’。”
“家奴你是说死士?”
“正统隐藏最深的一股力量,只有极少人知道他们的存在,不管正统的宗族长们下什么命令,他们都不问缘由,只是严格执行命令,从小培养洗脑的杀人机器,耗资巨大。”李获月淡淡地说,“‘帝阴养死士三千,散在人间,至是一朝而集,众莫知所出也’豢养死士算得上是正统的一个传统。”
“虽然到今天这些死士的数量大不如从前的动辄千百,但质量却是实打实的不断在提升,具体数量就连我都不知道,恐怕只有那几位宗长才能知道底细。”李获月手指也开始轻轻敲打木桌,“这支秘密的死士部队一直在暗中被调动,他们做了什么事,杀了什么人,无人可以过问,也找不到地方过问。没人真正见到过他们,也不能从任何记录上查到他们,但他们的确存在。他们每一次出动都会改变内部以及外部的格局,极度危险其实就连我也从未和这些东西真正打过照面,我最多只知道他们组成的部队的名字,确信他们存在。”
京观
“这就是那群死士的名字,独立于七星之外的部门。”
“有够血腥的部队名,也够神秘,让我想起了我听说过的秘党的底牌之一,冰下的怪物。那也是只有传说,从没有人见过。”林年说。
“可能见过的人都死了。”李获月说。
“听起来似乎算得上是正统的底牌之一了,不过这些家伙就连身为‘月’的你处理起来都很麻烦?”能让李获月给出“极度危险”的评价,想来也不会是什么简单的玩意儿。
“不是很麻烦,是我没法出手处理。”李获月低着头手轻轻捂住左胸的心脏处,“我的刀不可能向着那些家奴,因为我确信他们有反制我的方法。‘月’之所以能得到宗长们的信任,是因为他们手里始终都有能让‘月’无法翻身的底牌。”
林年左手手指轻轻按触着嘴唇,垂首看着桌面一边思考的同时一边问,“看起来我要救的人身份的确很重要,那么看起来我要和一群只存在于‘传说’的东西过手了。”
“如果可以,直接杀了他们,那些东西都是死士,已经不算是正常的人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