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我很抱歉</p>

顾飒趔趔趄趄的晃了晃，突然想起来：“空阑！”</p>

空阑呢！？</p>

她连忙转身去找，却发现空阑像是个蓝色小天使，挥动着翅膀悬在半空中，一双眼睛呈现诡异的雾霾蓝。</p>

赵长纬被他抓着腰带，还悬在半空。</p>

他没有被气浪波及，没有昏迷，但是已经吓傻了，一动不敢动。</p>

“空阑，是我，我是阿娘，你看看我……”</p>

顾飒在下面喊了好几声，但是空阑完全接收不到。赵长纬都要哭了：“他听不见……”</p>

“听不见，没关系，没关系，你帮我一个忙，”顾飒从空间里取出抑制剂，“你把这个东西扎到他身上，他就会醒来了，不要怕，他不会伤害你的！”</p>

她比划了几次，教会赵长纬怎么使用，这次丢给他。</p>

赵长纬颤抖着手拔下针帽，看了看顾飒，又看了看空阑。</p>

“这个东西，会伤害他吗？”</p>

“不会！”</p>

“……”</p>

赵长纬犹豫了一下，这才将抑制剂扎进空阑身体。</p>

抑制剂自动泵注，空阑大口呼吸了一下，眨了眨眼睛，旋即从空中掉了下来，与赵长纬摔成一团。顾飒连忙跑过去将他们搀起来，略一检查后，发现没大碍，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p>

“小公子，关于他翅膀和这个针的事情，我希望你能保密，就当做是我们三个人的秘密，谁都不说，好不好？”</p>

赵长纬点点头：“我连母亲都不会说的，我保证，但是……”</p>

他看向顾飒身后。</p>

顾飒意识到什么，转头看向身后。</p>

废墟之中，皇上颤颤巍巍的站起身。</p>

他的心口上戳着一把断剑，剑刃从前胸刺进去，扎透心脏，从后胸透出来，鲜血汩汩。</p>

他每走一步，鲜血就滴一步，绵延着一条长长的血线。</p>

他的容貌肉眼可见的在迅速要衰老。</p>

这是神虫在吞噬他的生命。但他似乎感觉不到这些，依旧蹒跚的，倔强的，一步步的走到顾飒身边。</p>

赵长纬惊恐的看着他，一步步的往后退。</p>

但是皇上好像看不到他，而是吃力在空阑身边坐下，双眼渐渐变的浑浊。</p>

“这孩子……是他的吗？”</p>

顾飒满眼杀意：“你别想打他的注意！你的心脏已经碎掉了，就算有神虫护体，我也不会让你好活，所以，别逼我出手杀你！”</p>

皇上却是苦涩一笑：“怪不得，当初他说什么也要背叛朕，原来，是因为这个孩子……”</p>

他颤巍巍，抬起右手，想要碰空阑的脸颊。</p>

但是。</p>

“咻！”</p>

迷乙剑横空而出，拦在他面前。</p>

君夙折满身杀意：“别碰他！”皇上的手僵在半空，突然抬头看了眼君夙折，又看了看空阑，再看看的胸口的断剑。</p>

“这把剑，是贤王十岁时，朕送他的……没想到，今日会插在朕的心上！朕这一生……有过雄心壮志，有过丰功伟业，也有脍炙人口可以载入史册的大事件……可名垂青史的，应该是朕的结局吧！？”</p>

他苦涩的笑了笑，右手绕过迷乙剑，抚上空阑的脸庞。</p>

鲜血在空阑的脸上留下痕迹。</p>

“史书，会如何评论朕？”</p>

“朕的结局，竟然是死在血脉手中！”</p>

“是不是很讽刺！？”</p>

“……”</p>

他像是在问别人，又像是在问自己。</p>

“噗”一口鲜血喷出。</p>

皇上被血呛的直咳嗽。</p>

赵长纬突然哭出声：“皇爷爷……”</p>

虽然皇上要杀他，但是孩子的心性是纯真无邪的。</p>

看到皇爷爷要死了，他还是忍不住悲伤。</p>

“对不起，长纬，对不起，”皇上冲着他招了招手，唤他过来：“来，皇爷爷抱抱，从小到大，皇爷爷好像也没抱过你几次……”</p>

赵长纬犹豫着，但还是走过来，哭着扑到他怀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