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p>
傅律霆：“比如她作为合作伙伴，再比如……作为一个女人。”</p>
蔺博自然拣好的夸：“南总工作能力强，做事尽心尽责，是个很好的合作伙伴。抛开这些不谈，就她本身而言，南总……咳咳……也是一位优雅迷人的女性。”</p>
说最后一句的时候，蔺博嘴角下意识上扬。</p>
带着几分由衷的欣赏，又有些难言的腼腆。</p>
傅律霆眸色微沉，嘴角收紧：“优雅迷人？”</p>
蔺博没有察觉到话里暗藏的危险，傻呵呵点头：“是啊，都说漂亮的女人没脑子，我觉得南总是例外。”“哦？你觉得她漂亮？”</p>
蔺博耳根漫上一层薄红：“难道您不觉得吗？”</p>
傅律霆：“……”明明是只又凶又恶的母老虎，说动手就动手，一个笑脸都不给他，也就那张脸勉强能看。</p>
肤浅！</p>
“私底下如何我不管，但是——工作时间注意影响。”</p>
蔺博：“？”怎么感觉话里有话？</p>
可转念一想，他和南烟毕竟代表两家公司，明面上是合作，但背后却存在博弈，关系太近确实不好。</p>
“你放心，我会注意的。”</p>
傅律霆满意地点点头，没有再跟着回去继续当大佛。众人这才松了口气。</p>
“谢天谢地，阿弥陀佛！”</p>
蔺博觉得好笑：“有这么夸张吗？傅总又不是吃人的猛兽，过分了啊！”</p>
“是，傅总不吃人，可他吓人！”</p>
“嗯嗯！他往哪儿一坐，我手脚都不听使唤了。”</p>
“手脚不听使唤都还好，我心肝脾肺都在瑟瑟发抖好嘛？”</p>
蔺博赶紧招呼：“好了好了，大家继续工作，尽快找到问题。”</p>
南烟嘴角略带嘲讽地上扬，这就坐不住了？</p>
中午——</p>
蔺博：“大家辛苦了，傅氏有专门的员工食堂，伙食还不错，都吃饭去吧。”</p>
众人鱼贯而出。很快会议室就只剩他和南烟。</p>
“出去吃？我请客。”</p>
南烟合上文件，正准备答应，傅律霆突然走进来：“南总，走吧。”</p>
“？”</p>
“餐厅我已经订好了，时间昨天也确认过，南总不会赖账吧？”</p>
“当然不会，还要多谢傅总盛情款待，蔺总也一起吧？”</p>
蔺博：“好啊！”</p>
傅律霆：“……”好个屁好！</p>
可惜蔺博就像突发性失明，对于自家boss的黑脸和冷眼视而不见。</p>
最后三个人一起去了餐厅。</p>
……</p>
悠扬的小提琴音缓缓流泻，华贵的水晶灯投下细碎温暖的光，整个餐厅看起来浪漫又有情调。</p>
蔺博打量四周，笑呵呵：“听说这家西餐厅要提前一个星期预约，今天跟着南总沾光了。”</p>
南烟微微一笑：“是傅总大方。”</p>
傅律霆冷着脸，一语不发。</p>
胸口堵着一团气，南烟笑得越灿烂，他就越郁闷。</p>
蔺博对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毫无所觉，高高兴兴开始点单，还体贴地问南烟想吃什么。</p>
每桌只有一份餐牌，南烟下意识凑过去看，距离一近再近，差点就要挨到一起。</p>
傅律霆坐在对面，瞬间黑脸。</p>
“傅总，您吃——”</p>
额！</p>
蔺博和南烟点好之后，刚抬头就被自家boss一张冷脸冻得后颈发凉。</p>
发生了什么？</p>
谁惹他了？</p>
这顿饭吃得相当安静，蔺博和南烟专注美食，心无旁骛。</p>
倒是傅律霆面前的盘子几乎没怎么动。</p>
中途，南烟去了趟洗手间。</p>
出来的时候一时不察，被男人粗鲁地抵在墙上……</p>
后背贴上冰冷的墙砖，南烟倒抽一口凉气。</p>
“嘶——傅律霆你是不是有病？”</p>
男人眼神发狠：“就这么怕跟我单独相处？吃饭都要带上蔺博？”</p>
“蔺博不是你的员工吗？忙了一上午，你这个老板请人家吃顿饭不过分吧？”</p>
“他我自然会请，用得着你开口？”“借花献佛而已，傅总不至于这么小气吧？多一个人的餐费都斤斤计较，格局没打开啊？”</p>
“南烟！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他语气凶狠，抬手掐住女人脸颊，滑腻温软的触感骤然袭来，令他胸口不由一荡。</p>
“傅总，你这个喜欢动手的毛病——要改！”最后两个字刚落下，傅律霆的手就被一股巧劲推开。</p>
男人皱眉：“这是什么招数？”</p>
“对付色狼的招数。”</p>
居然骂他是色狼，傅律霆气笑了。</p>
“不要跟蔺博走得太近。”语露警告。</p>
“你都一口咬定我和他勾三搭四了，走近点又算什么？”</p>
傅律霆一噎。</p>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就是！“我也没说……就是让你注意影响……”他咕哝了两句，明显底气不足。</p>
“我看该注意影响的是你吧，傅总！”</p>
此情此景，他对她做的，比蔺博过分了不知几千几万倍！</p>
“傅律霆，你还要脸？”</p>
“呵！明明是你言而无信。”</p>
“我怎么言而无信？”</p>
“我若没出现，你是不是就答应跟他一起吃饭了？非私人饭局提前预约？敢情这条只针对我？南烟，你这一手双标玩儿得挺好啊？！”</p>
“我可没说那是非私人饭局。”</p>
男人眉心骤拧：“什么意思？”</p>
她跟蔺博不是非私人饭局，难不成还是私人饭局？</p>
南烟：“字面上的意思。”傅律霆目光冰冷，“你们才认识几个小时就变‘私人’了？南烟你知不知道羞耻两个字怎么写？在我面前端得跟烈女一样，在别人那里就放荡轻浮，你他妈是不是犯贱？！”</p>
“对啊，我乐意，你管得着吗？”</p>
“你——”</p>
南烟扫过他抬起顿在半空的手：“怎么？想打我？凭什么？你是我的谁吗？我爱对谁轻浮就对谁轻浮，爱怎么犯贱就怎么犯贱，这些通通与你无关。因为——”</p>
傅律霆呼吸一紧，心脏仿佛被人揪住。</p>
南烟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钉子扎进他胸口：“我们只是陌生人。”</p>
男人身形微晃，一种深深的无力和挫败上涌。</p>
南烟径直越过他，没有多看一眼，“回去吧，菜凉了。”看着她走远的背影，男人伸出手试图抓住什么，可惜，只有空气，</p>
薄唇轻动，依稀听见一声状若梦呓的轻喃——</p>
“烟烟……”</p>
南烟若无其事回到桌上，大约过了五分钟，傅律霆才回来。</p>
一股浓郁的烟味钻进鼻孔，她下意识皱眉。</p>
剩下的时间两人都没再开口，蔺博就更不好说话了。</p>
明明是黑珍珠级别的美食，可能除了蔺博，剩下两人都吃得索然无味。</p>
餐厅距离傅氏不远，吃完，三人步行回去。</p>
路过一家咖啡店，南烟自掏腰包订了二十杯咖啡，以及下午茶甜品若干。</p>
“打包好，三点送到对面傅氏集团32楼，谢谢。”</p>
蔺博远远看着，顿觉惭愧。</p>
同样是CFO，到底还是女人更加心细，也难怪她年纪轻轻爬到这个位置。</p>
一顿下午茶，不贵，但足以收买人心。</p>
更何况二十杯，这是连傅氏的员工也考虑在内了。</p>
不得不说十分周到。</p>
蔺博：“南烟以后如果不管财务这块了倒是可以去管人力资源部，想来很多员工都会喜欢这样的HR。”</p>
傅律霆视线放在咖啡台前结账的女人身上，没说话。</p>
偏偏蔺博非要来一句：“您说对吧，傅总？”</p>
傅律霆凉飕飕看了他一眼。“？”</p>
……</p>
下午，工作继续。</p>
因为南烟请的咖啡和甜点，众人心情愉悦，干劲十足。</p>
不到四点，就找到问题账面，结束了工作。</p>
南烟和蔺博留下做最后核对与修正，其他员工大手一挥提前下班。</p>
“南总万岁！蔺总万岁！”</p>
“这是我工作两年以来下得最早的一个班，奈斯！”</p>
“走了走了……”</p>
等南烟和蔺博手上的收尾工作全部结束，已经是夕阳西下，暮色四合。</p>
蔺博：“今天辛苦了。”</p>
南烟：“职责所在。”“我请你吃饭吧？中午那顿太赶，都没有好好聊天。”</p>
南烟想起一个人在家的小宝，有些犹豫。</p>
恰好这时蔺博手机响了：“喂，傅总……现在吗？好，我马上到。”</p>
“不好意思，临时有点事要处理，下次可以吗？”</p>
南烟：“没关系，正事要紧。”</p>
蔺博忍不住默默感慨，她真的超级温柔，又善解人意，怎么办好像更喜欢了……</p>
南烟收拾好离开，直接从32楼乘电梯下去车库。</p>
顾时渊送的红色限量款玛莎拉蒂刚开出不到十米就被一辆黑色大G堵住去路。</p>
南烟猛踩刹车，一个急停，车身也跟着耸动两下。“搞什么？会不会——”开车！</p>
黑色大G车窗降下，露出傅律霆那张冷峻的脸，他看着她，黑眸幽沉。</p>
“下车。”</p>
南烟端出公事化的笑容，嘴角上扬，却不达眼底：“傅总还有事？”</p>
“下车。”</p>
南烟笑意骤敛，语气也变得冷硬：</p>
“我不是傅氏员工，傅总的命令对我来说没用。有话就讲，没有就让开，我很忙，没空跟你耗。”</p>
“南总还欠我一顿饭。”他沉沉开口。</p>
“我不记得什么时候答应请你吃饭了。”</p>
“不是你请我，是我请你，昨天预约的非私人局。”</p>
他故意咬重“非私人局”四个字。南烟皱眉：“傅总客气，今天中午已经请过，晚上就不必了。”</p>
“不算。”</p>
“？”</p>
傅律霆看着她：“有蔺博在，不算。”</p>
南烟脸色冷下来：“工作已经结束，私底下那些没必要的牵扯还是算了吧，毕竟我跟傅总你——不、熟。”</p>
说完，挂档，倒车，调头，整套动作一气呵成。</p>
转眼就从另一个出口开走了。</p>
坐在大G里的傅律霆：“？”</p>
想单独跟她吃顿饭，为什么就那么难？</p>
头疼！</p>
……</p>
被耽搁这么一下等南烟回到别墅，天已经黑了。</p>
室内没有开灯，她一边换鞋，一边叫儿子：“小宝——”</p>
人呢？</p>
突然，南烟动作一顿，下一秒猛地出拳朝身后击去。</p>
接着一声吃痛的闷哼传来……</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