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陶谦这么说,那灰衣男子很主动的走了几步,隐身于屏风之后。</p>
没多大一会儿,糜竺就迈着大步走到堂上,到陶谦面前深施一礼:“糜竺拜见主公!”</p>
“子仲啊……此去彭城,可一切顺利?”陶谦满脸关切的问道,似乎真的是在关心一个忠心耿耿的下属。</p>
“托主公洪福,一切顺利!韩浩庭不但答应退兵,属下还有幸找回了吾弟糜芳和吾妹糜贞。”糜竺老老实实的说道。</p>
“他们俩找到了?那还真是要恭喜了!”陶谦见糜竺实话实说,心中的怀疑便散去了几分,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在哪儿找到他们呢?”“此事正要向主公说明……”糜竺叹了口气,“说来也巧,他们两个在黄河渡口走失之后,随着难民到了濮阳。韩浩庭当时正任濮阳太守,恰巧遇到了他们兄妹两个,就把他们救了起来!”</p>
“此番韩浩庭之所以率军前来,就是在他剿灭了青州黄巾之后,顺便教他们兄妹俩送回了徐州,这才引起了这场误会!”</p>
“尤其是曹豹将军,白白与韩浩庭打了一仗,损失了不少兵将。不过此事既然是因为糜氏而起,那么此战所有损失,我糜氏愿一力承担!”</p>
“除了之前说好的十万金之外,我糜氏愿再追加十万金,还请主公不要怪罪!”</p>
糜竺这番话,说得可谓是滴水不漏。</p>
既解释了韩浩庭出兵的理由,又拉踩了一下曹豹,最终还补偿了军队的损失,一举三得,让陶谦找不出任何降罪的理由。而陶谦同样也很兴奋。</p>
二十万金!</p>
有了这二十万金,不但之前的战损不值一提,整个徐州军的装备还能更上一层楼,陶谦本人的小金库也会充实不少,由不得陶谦不高兴。</p>
而且从眼下的情况来看,糜竺包括糜氏一门,也没有通敌反叛的迹象。</p>
事情到这里就结束,看起来也不错。</p>
“也罢,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但既然令妹已经回来了,我这做长辈的也应该问候一下,明日我要仲明备份厚礼,亲自上门看望令妹,也让他们孩子之间叙叙旧!”陶谦看起来心情不错,笑眯眯的说道。</p>
“主公……仲明公子能亲自上门探望舍妹,属下自然是求之不得。”</p>
“只是舍妹这一路回来,感了风寒,身体不太舒服,最近都不能见客,还请主公见谅!”糜竺听陶谦提起陶商,脑袋都有点大了,但还是恭恭敬敬的说道,让人看不出一点破绽。</p>
“这样啊……”陶谦有些无奈的点头,“既然令妹身体有恙,那也不急于这一时,等什么时候她身体康健了,再去看他也不迟。”</p>
“多谢主公体谅,属下替舍妹先谢过主公恩泽了!”糜竺面露感激的说道。</p>
……</p>
兖州济阴郡。</p>
定陶县。</p>
此时距离兖州诸侯会盟,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了。各郡太守陆陆续续都率军离开,只有陈留太守张邈的一万兵马,还死死钉在定陶城外。</p>
而张邈本人,此时正坐在定陶县太守官邸的一间密室里。</p>
密室中点着了一盏煤油灯,细小的火苗突突跳动,映出了另外两个人的脸。济阴太守吴资。</p>
兖州大儒边让。</p>
此时这三人都阴沉着脸,六只眼睛中都充满戾气,显然心情都很不好。</p>
过了好一会儿,吴资率先开口了。</p>
“消息已经传来,司马俱已死,那小娃娃不但招降了臧霸、徐和,还接收了五万精壮。再加上他之前的三万兵马,已经接近八万大军,气候已成!”</p>
“等他率军从徐州归来,必然会找我等一一清算,难不成我们,真要封他为兖州刺史,听他号令吗?”吴资声音有些发冷,显得极为不甘。</p>
“听他号令?做梦!”边让粗暴地打断了吴资,扭头看见张邈说道,“孟卓,你联系曹孟德了吗?让他赶紧出兵,攻下山阳郡,切断那竖子的后路,让他永远也回不了兖州!”</p>
“这兖州从今天开始,有他没我,有我没他!就不信有我边让在,还能让他翻了天不成?”边让恶毒的咒骂道。</p>
与边让和吴资相比,张邈脸上反而有几分喜色。</p>
“那东郡太守之位,本就应该是孟德的!有孟德在,兖州才有未来!”</p>
“那日在濮阳城下,韩浩庭定是阴谋偷袭,这才窃据东郡至今!早就该物归原主了!”</p>
“如今有二位支持,孟德可以说是如虎添翼,区区韩浩庭,何足道哉?而且孟德已经说了,只要他能入主兖州,必然与二位共治之!”</p>
吴资听到这里,脸色稍微有些缓和,点头说道:“孟卓,你尽管修书与曹孟德,他一旦出兵,我济阴郡上下必鼎力相助!”</p>
边让也点头应和道:“只要曹孟德率军进入兖州,各州郡士子也会夹道相迎,让他尽管放手施为!”“好!有了二位这话,我心里就有底了!”张邈微笑着说道。</p>
……</p>
半个时辰之后,一匹快马自定陶县东门而出,往豫州境内疾驰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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