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满不满意？</p>
你满不满意？？</p>
你满不满意？？？</p>
这几个字明明稀疏平常，却在此刻蒙上一丝暧昧，砸在朱珊耳廓自带温度，烧得她小脸红彤彤。</p>
她愣愣的点头：“满意。”</p>
凌霄嘴角噙着笑，理所当然：“现在该你说了。”</p>
说什么？</p>
似是想到什么，朱珊猛地抽出被凌霄握住的手，拍了拍身上像是在找东西，然后拧着肩膀又要走。</p>
凌霄把人拉回来，拽住她手腕直接按在墙上，蹙着眉：“还逃？”</p>
“不是。”朱珊小脸认真又懵逼，看了眼挂在门厅的小包，“我的小稿在包里。”</p>
小稿？</p>
凌霄顺着她视线看了一眼门厅，意识到那是什么东西后，被逗笑了：“我不听那些，我要你自己说。”</p>
自己说？</p>
朱珊摇头拒绝：“我要求开卷考试。”</p>
“不、行。”</p>
朱珊低下头，求饶道：“我自己说不好嘛。”</p>
她软绵绵撒娇的声音，让凌霄不自觉深呼吸。</p>
但他并不心软：“珊珊，把头抬起来，胆子大一点。”</p>
她的胆子就那么多，刚才都用来发脾气了，现在就像一个泄气的气球，已经蔫了。</p>
再说了，她都做好笔记了，怎么临近考试了，还被撕书呢？</p>
她脑髓都成浆糊了，哪里还能答题。</p>
“不说是吗？”凌霄眯了眯眼睛，“那我问你，你是不是喜欢我？”</p>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p>
直男来了。</p>
她那么多浪漫的语述，什么命运，什么缘分，什么星空，什么心上开枪，什么月空长叹......</p>
到现在，居然要回答他这么苍白的问题。</p>
看她咬唇蹙眉，视线停在半空，像是思绪又飘走了，凌霄脑仁疼。</p>
他挠她手心：“快点回答，还想不想睡了？”</p>
睡？</p>
想睡？</p>
嗯，想睡！</p>
朱珊喉咙一紧，磕巴道：“你、你不是都、看出来了吗？”</p>
“我要听你说。”</p>
朱珊：“……”</p>
朱珊闭上眼睛。</p>
说就说。</p>
本来她就打算说的。</p>
她抬起头，却没睁眼，声音像羽毛一样轻盈：“是，我喜欢你啊。”</p>
周遭静悄悄。</p>
如果不是还能听见蜡烛燃烧的‘啪啪啪’声，朱珊都怀疑时空凝固了。</p>
她虚开一只眼睛。</p>
朱珊以前觉得，凌霄这张脸，看什么都不会深情。</p>
原来不是的。</p>
她在他眸子里看见了自己。</p>
看见了她从未发现的软弱与渴求。</p>
而那份软弱，是他的慌张与不自信。</p>
而那份渴求，是对她的欲求和期望。</p>
她看见凌霄喉咙上下滚动，听见他声音发哑的问她：“你确定吗？”</p>
朱珊：“......”</p>
凌霄放开她的手，后退半步，给她足够的空间。</p>
他问：“你，可不可以确定，不是哥哥，不是家人那样的喜欢，是对男人的喜欢。你可以确定吗？”</p>
朱珊抿着唇角，乖巧点头：“我确定。”</p>
凌霄依旧盯着她，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确定’。</p>
他还是败了，他看不见。</p>
尽管他看过那么多形形色色的人。</p>
此刻，他觉得朱珊眼神太过水润迷茫。</p>
又觉得自己当局者迷。</p>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拿乔：“你怎么确定的，说给我听。”</p>
“......”朱珊脑瓜发懵，已经不允许她思考，她想到高幸幸的话术，于是直接套用了，“想牵你，想抱你，想亲你，不想耍流氓，所以得和你谈恋爱，征得你的同意。”</p>
凌霄：“......”</p>
朱珊咬了咬唇瓣，继续说：“我知道我们的婚姻，是假的。但你喜欢我那么久，我现在也喜欢你，我们就把它变成真的好不好？”</p>
她声调软软糯糯的，像是在和他打商量。</p>
凌霄很想问，如果当初和她结婚的不是自己，如果现在和她住在一起的不是自己，如果有别的男人对她同样好，那她还会不会......</p>
可是，他也有胆小回避的时候。</p>
他怕朱珊现在没想清楚。</p>
又怕自己问得太细，她突然想得太清楚。</p>
凌霄低下头，用昏暗的灯光掩饰自己嘴角的自嘲。</p>
朱珊没看见他表情，沉浸在还未得到答复的焦虑里，追问：“好不好？”</p>
凌霄胸腔轻轻起伏，抬眸看着她：“是独一无二的喜欢吗？能保证一辈子吗？”</p>
独一无二？</p>
一辈子？</p>
看她眼神飘忽，凌霄‘啧’了声，直接心急的抬手捏她脸颊：“又不确定了？”</p>
“没，我只是没想过这个问题。”朱珊很老实的看着他，“现在就要承诺吗？”</p>
凌霄眯了下眼睛，然后缓缓收回手，插进裤兜里，给了个警告的眼神。</p>
朱珊有些懵，她确定，凌霄脸臭了。</p>
朱珊思了两秒，主动去拉他手，把他手从裤兜里拉出来。</p>
他的手很好看，手掌大，手指长，骨节匀称，连手背微微凸出的青筋都恰到好。</p>
她一只手握着他食指，一只手握着他无名指，然后摇了摇：“凌霄，我第一次...第一次喜欢一个人，怎么可能就很确定，能保证......”</p>
朱珊突然闭嘴，怎么越说越觉得自己像个不想负责，不想承诺，还找借口的渣女呢？</p>
“怎么不能？”凌霄微扬下巴，“我都能确定你是我的独一无二，我的一辈子，你怎么就不能了？”</p>
朱珊心脏猛的跳动。</p>
虽然她知道凌霄喜欢自己，可是听他亲口说，还是会心动。</p>
只是这人，怎么能把这些话，说得这么风平浪静？</p>
就像在审判庭做最后陈述！</p>
但是朱珊还是害羞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