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一下子扎了下去。扎的依旧很浅,他一边转着钢针往里头按,一边给自己解释说:</p>
“不够深的话,多钻两下不就有了吗?”</p>
他脸上的表情认真至极,好像真的只是在完成某项了不得的工作。</p>
可是旁边按着贺兰枭的官差,看见贺兰枭那被沈留祯扎的血肉模糊的洞,再看看沈留祯这样好看的惊艳颜色,这么天真无邪的表情,都不禁冒的一身冷汗,从脊梁骨一路量到了胃里。</p>
刘亲兵在一旁也隐隐有些看不下去了,皱着眉头劝他说道:</p>
“郎君,差不多了,要不就算了吧。”</p>
沈留祯从地上站了起来,看了看身上沾上了的些许血点子,很是矜贵的抖了抖宽大的袖子,抬脚又往那钢针上踩了一脚,疼得贺兰枭一声闷声,整个人都在发抖,牙齿都快咬碎了。</p>
沈留祯收回自己的脚,语气轻松地感叹了一句,说:</p>
“嗯……这下终于算是一报还一报了。我这心里头也舒坦多了。”</p>
说罢,他转过了半个身子,宽大的衣袍透着仙气,仪态翩然,用眼尾觑着贺兰枭的脸,阴恻恻又轻柔地说了一句:</p>
“要不是因为阿元不愿意瞧我做得太过分,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饶了你?”</p>
说罢,他这才抬腿快步离开,冲着自己的马车走了过去。</p>
刘亲兵又看了眼贺兰枭的惨状,面露不忍,他挥了一下手,教育他说:</p>
“你这……珍惜你这回活着的机会,以后好好做人……啊。”</p>
然后就连忙追上了沈留祯,去给他卸马车的凳子去了。</p>
那两个官差是两个杂胡,见沈留祯走了,这才松了口气,放了手,坐在旁边面面相觑着擦汗,说不上是累的,还是吓得……</p>
……</p>
……</p>
沈留祯回了家,一听说谢元正在院子里头纳凉,他也不敢直接穿着这一身沾了血点子的衣服回去。于是嘱咐刘亲兵说道:</p>
“你替我去偏院问问,有没有洗好的外衫,给我拿过来一件,我在这儿换了再回去。”</p>
刘亲兵扭过脸来,给了他一个无语的眼神,说道:</p>
“……你知道谢元不愿意,你还做?这世上有不透风的墙?”</p>
沈留祯滞了一下,随即自我安慰说道:</p>
“我这是被气狠了……你看看阿元腿肿的……就这么一回,以后再也不了还不行吗?”</p>
刘亲兵收回了目光,嘴里念叨了一句“你呀”。就听他的话,往偏院专门洗衣服的婆子那儿,给沈留祯找衣服去了。</p>
沈留祯自己走到了前厅里头站着,一直等刘亲兵将衣服拿了过来,他换上,又仔细地整理了一番自己的仪容仪表,才敢往他和谢元共同居住的院落里头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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