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她日日都盼着你来找她……今日那个假的来时,我们也没有想到会有人假扮你,一时间没认出来。</p>
公主殿下她好高兴,又是梳妆打扮,又是让我去迎你……那个杀千刀的自知是假的,一句话都没说……我以为是你受了气不高兴,就没放在心上,还故意将宫人都带了出来,让你们两个说话……”</p>
莫女官越说越伤心,越说越自责,到后来哭着说:</p>
“都是我不尽心,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公主……等诸事了了,我就给公主殿下陪葬。”</p>
谢元听着心酸至极……</p>
她不知道怎么回事,怀真公主对着她笑,对着她生气的模样轮番在她的记忆中浮现,</p>
此时倒不觉得她有多嚣张跋扈惹人讨厌了,只觉得这么活生生的一个人……</p>
上次见还活生生的一个人,突然就这么死了。</p>
还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让人钻了空子才死的。</p>
她甚至有些后悔,怀真公主活着的时候,她不该总是躲着她,对她那么冷……</p>
不论她多么顽劣嚣张,对自己的一片心多么荒谬固执,可是终归是真心向着她的,甚至临死之时,还不忘替她洗清嫌疑。</p>
就冲着这份真心,她也该多些耐心,多迁就她一点才是……</p>
谢元想到此处,愧疚地弯下了腰,伸手抚摸了一下怀真公主平静的脸庞。</p>
入手一片冰凉……</p>
谢元闭了闭眼睛,忍住了眼眶里头的湿意,声音沉痛地说:</p>
“我会查清楚是谁害了她的,不管是谁,定要让他以命抵命!”</p>
小皇帝看着谢元,哭得泪眼模糊,说:</p>
“你说真的,一定要找出来……诛灭九族!”</p>
后头的话,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的。一向没有主见,甚至过于软弱好说话的小皇帝,头一次恨得面目扭曲。</p>
马国公身子抖了一下,刚刚因为出乎意料而生出的狂怒、失去的理智,因为小皇帝这一句“诛灭九族”而回了笼。</p>
他深呼吸了几口气,对着皇帝下跪,拱手,郑重无比地说道:</p>
“陛下,老臣是辅政大臣,不能见陛下被奸人蒙蔽而无所作为。</p>
陛下……无论如何,都得先将解驸马收监。不能仅凭着一个宮婢一面之词,就认定了驸马不是凶手,万一她被收买了呢?</p>
况且那公主府那么多人,都能作证是驸马杀了公主,现场还有解驸马的随身佩剑,可谓人证物证俱在。陛下,您一定要三思啊……”</p>
小皇帝听闻,愣住了……很显然,他动摇了,觉得马国公的话,十分的有道理。</p>
这个时候,一进门来就站在了何公公身后的章青,连忙站了出来,拱手道:</p>
“陛下,刚刚解将军一直跟小臣在廷尉署,臣可以作证,他没有时间去公主府。公主府的那个人,定然是居心叵测之人,易容假扮的,为得就是除掉解将军……解将军助陛下协管城防营,关系重大,请陛下三思……”</p>
马国公偏过了脸,看着后头的章青,冷冷地说:</p>
“所有人都知道,自从上一次主审歌谣一案,章司簿与解驸马交情匪浅,甚至毫不避讳攀附之嫌,时常当众对之赞誉有加。你的证言……也不可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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