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们叫我去拿水，要去的那个什么墨什么岩，却是为何，你们总得告诉我吧？”廖欢一路追问道。</p>

“我来说与你听吧，”林雨田说道，“周长官正忙着回忆一些事，你别叨扰他。”</p>

林雨田将放牛翁的事一五一十地讲与廖欢听，廖欢听罢，转身对正走在最后的周正翻了几个白眼，说道：“如果是重要的信息，偏偏就让你听漏了，你该当何罪？！”</p>

周正没有理会廖欢，他停停走走，嘴里默念着什么，偶尔拿起笔记录记录，只是在山路岔口处指路时，才叫上几嗓子：向左，向右，向上或向下……</p>

确实如周正所说，经过约半个时辰的山路，三人终于到达了墨云山石岩的悬崖处。</p>

只见山坡中有一条小路，可容两人并行，山上满是黑乎乎、光滑滑的岩石，想来那墨云山就是因此得名，岩石与岩石间有小小的缝隙，长年累月，在缝隙中长了几棵小树出来，山坡的正对面是一处万丈深的悬崖，可在悬崖边上隐约地看到宁安寺的大殿……</p>

“这个地方能放牛？”廖欢一走近悬崖说道，“想要找到牛羊能下脚的地方都没有！”</p>

“这里要草没草，要水没水，”周正停下笔，说道，“风又大，在这里放牛，可怜的牛，不是饿得饥肠辘辘，就是中了风寒而倒地不起，很难想象，有放牛的人会来此处放牛。”</p>

“你们看！”说话间，林雨田指着一处黑乎乎的所在说道，“这里刚刚烧过冥币纸钱，还有几支残余的蜡烛……想来，这就是放牛翁坠崖之处了……”</p>

“这老翁被人骗至此处，进而杀害？”周正沉思片刻说道，“谁会杀害一个无财无势的老人家呢？”</p>

“答案就在你的‘回忆录’中，”林雨田严肃地说道，“你记起多少了？快说与我听听……越多越好！不漏一字，最为完美。”</p>

“这不漏一字，确实有些难，我尽力吧……”周正说着，拿起小小的笔记本说道。</p>

“老翁问我是不是官府里的差人？我说是。”周正说道，“他还不放心，我就拿了证件和枪给他看，他这才微微地放心了少许……但还是没有全部信任我……”</p>

“又问我，能为冤死之人伸冤么？”周正说道，“我说能！”</p>

……</p>

“呃……”林雨田打断周正的话，说道，“我要很详细，也不至于这么详细，说重点，可好？”</p>

“明白！”周正说道，“你早说，害我写半天！”</p>

“那老翁说土里埋了人，埋了很多人！”</p>

“不是宝藏，不是金银财宝？是人？”林雨田追问道。</p>

“你看看你，和我当时问的一模一样！”周正说道，“是人！千真万确！说是晚间不方便，看不着，要等天亮。”</p>

“有没说在哪里？”不等林雨田开口，廖欢插话道。</p>

“是的，有没说是哪里？”</p>

“那地方离他放牛的地方不远，有一棵大树，树上长满藤蔓，在小溪边上。”周正一字一字慢慢地说道。</p>

“这下可麻烦了，范围好大！”廖欢叹气道。</p>

“是呀，这‘树’除了这里，漫山遍野到处都是，这小溪也是纵横交错于山间，更别说这藤蔓，比天上的星星还多！”周正沮丧地说道。</p>

“有人知道！”林雨田眼睛一亮，正视前方，嘴角微微一笑说道，“走！”</p>

“老翁的儿子么？”廖欢问道，“我看他一天牛也没放过。”</p>

“非也！”林雨田说道，“我说的此‘人’不是‘人’……”</p>

“难道去找牛鬼蛇神算上一卦？”周正紧随其后，说道。</p>

“对！就是‘牛’鬼蛇神……我们可以简称它为‘牛神’！”林雨田小跑了起来，加快了脚步，“晚了说不定被卖了，你们也说了，他儿子不会放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