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素咽了一下口水，喃喃的嗓音是说给江远航听，也是在自我说服，“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好……万一好不了呢？我们要照顾她，还要照顾她儿子，和她的监护人有什么区别？”</p>

“没有区别。她也不可能还可以经营公司，还不如直接卖掉，就算她以后清醒了，这笔钱也足够他们母子锦衣玉食一辈子。”</p>

最重要的是……</p>

有了那笔巨款，江氏就可以在一夜之间起死回生。</p>

江远航最初不同意，但最终，还是没有抵挡住那巨大的诱惑。</p>

一大堆文件，陈素连哄带骗的让时暖签了字，至此以后，陈素就是时暖所有财产的直接代理人。</p>

签完字她就打算离开，时暖从身后拽住她的衣角，眼神亮晶晶地问：“素素，你真的可以帮我把钟鸣带回来吗？”</p>

“当然。”</p>

陈素沉浸在喜悦里。</p>

此时的她，连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眼底深处的贪婪和欲望。</p>

她把时暖的手扒下去，小声诱哄，“暖暖，你要乖乖的，只有乖乖的，我才会把钟鸣给你带回来，知道吗？”</p>

“喔，好。”</p>

时暖点头，坐姿都板正了许多，“乖乖的。”</p>

她喃声自言自语，“钟鸣也是这么说的，乖乖等他回来，我会乖……素素，你快去帮我找他。”</p>

时暖已经没有可以信任的人了，只有陈素。</p>

她是最好的朋友啊。</p>

素素不会骗她的。</p>

不管怎么样都好，多一点时间也没关系。</p>

她乖乖的，钟鸣就会回来了。</p>

从那以后，时暖依旧会偶尔变得疯狂，但正常的时候，只要陈素用这个说辞哄着她，她就会乖乖听话，像个孩子。</p>

有了三亿的现金流，江氏如预想中一样生机勃勃起来，规模也比原先扩大了几倍。</p>

陈素和江远航的夫妻感情也恢复如初。</p>

但家里多了一个精神不正常的人，时常就会鸡飞狗跳。</p>

陈素开始越来越讨厌时暖。</p>

她为什么要疯？</p>

难道以后就一辈子这样养着她？</p>

这种问题，偶尔会窜出脑海。</p>

时暖的儿子正好比江琳大一岁，刚学会走路不久，正是烦人的时候，陈素没有那么多耐心，但那个小子……总会跑到她面前来叫妈妈。</p>

“我不是你妈妈。”</p>

她漠然扔下手里的玩具，“你妈妈在外面，看到了吗？”</p>

小家伙不知道她再说什么，但还是会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院子里，时暖正蹲在地上，看狗在地上刨着什么。</p>

“那才是你妈妈，她是个疯子。”</p>

“……”</p>

日复一日，转眼钟鸣已经死了一年多。</p>

时暖的情况比一开始好了很多，甚至会有真正清醒的时候，唯一不变的是，她一如既往的信任陈素，并且感谢她照顾孩子和公司。</p>

“素素，你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p>

陈素笑着应付过去，却在时暖提及公司的时候，止不住的心虚和害怕冒出来。</p>

如果时暖真的清醒了怎么办？</p>

不行。</p>

她不能清醒。</p>

本来就是精神不正常的人，做出点什么都很正常，不是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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