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你有所不知,我普陀山之所以会有此等规矩,是因为数百年出过一个极其恶劣的冯风事件,让整个宗门吃了一个极大的暗亏。”一旁的聂彩珠突然插话。
“冯风事件?”沈落一怔。
“距今大概四五百年前,普陀山有一个名叫冯风的杂役弟子,在灵兽殿做杂事,灵兽殿的管事弟子性情暴虐,对冯风等杂役弟子时常拳打脚踢,欺凌虐待一番。那冯风被重伤数次,险些丢了性命,此人性情阴枭,积怨之下也未反抗,设法盗来普陀山功法口诀,偷偷修炼。这冯风倒也天资不凡,蛰伏多年,竟无师自通的修成一身惊人道行。艺成之后,那冯风一掌击杀了那灵兽殿管事弟子,随即又潜入普陀山重地,击杀了看守长老,抢走数件宗门重宝。普陀山举派震惊,派出高手捉拿此人,可仍然低估了那冯风的实力,两名长老和数名核心弟子被其击杀,那冯风虽然也受了重伤,最后仍然逃遁离开,从此了无音讯。”聂彩珠侃侃说道。
沈落听闻此等血腥往事,微吸了口气。
“因为那个冯风的缘故,普陀山实力大损,沉寂了近百年才恢复过来,门内从此定下规矩,严禁弟子偷师学艺,发现后轻则废除经脉,重则处死。”黑熊精继续说道。
“原来是这样,那就难怪了,那名被关进水牢的杂役弟子后来如何?对了,他叫什么名字?”沈落恍然,随后问道。
“那人名叫牧易,乃是普陀山上一位打理凡俗事务的外门执事之子,就在牧易要被行刑的前一晚,洒金鳞突然潜入水牢,击昏看守弟子,将牧易救了出去,并带着其逃出了普陀山。直到此刻普陀山诸多长老才知道,私自传授牧易普陀山道法的正是洒金鳞,而且二者相处日久,竟然生出儿女私情。”黑熊精愤然说道。
沈落眉头微蹙,放今天下礼法严苛,同姓之间尚且不能通婚,更遑论人妖异族相恋,更何况洒金鳞传授牧易道法,算是其半个师傅,二人相恋更有违人伦。
“偷师学艺本就是重罪,人妖相恋更是于礼法不和,青月掌门亲自带人追了过去,终于在大唐边境追上了二人,一番争斗之后,牧易和洒金鳞尽皆重伤,不过青月掌门等人也知道了牧易偷学道法的原因。”黑熊精说到这里,突然幽幽一叹。
“莫非此事另有内情?”沈落见黑熊精这般神情,不禁问道。
“确实如此,那牧易虽是人族,却身负玄阴血脉,其父也是如此,据说乃是家传血脉。此血脉若是生于女子之身乃是大幸,能够增强女子元阴之力,促进修为增长,可生于男子之身,却有大害,玄阴血脉之力与男子阳气相冲,若无妥善办法调和,难以活过成年。”黑熊精继续述说。
“玄阴血脉……”沈落眉梢一动,他在一些典籍上倒也看到过此脉的记载,正如黑熊精所言。
“那牧易的父亲是本宗的外门执事,倒也有些修为,自小便勉力运功替牧易压制体内阴脉反噬,可牧父修为浅薄,又连年运功,终于引发自身阴脉反噬,牧易为了救父,这才甘冒大险,偷师学艺。”黑熊精说道。
“如此说来,那牧易也是为了尽人子孝道,不过他为何不将此事禀明宗门,光明正大进入普陀山学艺?牧家情况特殊,牧易的父亲又是普陀山执事,贵宗总不会见死不救吧?”沈落不解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