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说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呀。”</p>

“你……你到底……”</p>

柳如萤努力睁眼，想看清林秋晚。</p>

六月的天里，用这么多被褥压着血腥味，柳如萤却不觉得热。</p>

她一直在好奇，为什么林秋晚像是一早知晓她的身份，为什么自己每走一步，都像是林秋晚算好的。</p>

她的骨头缝里生出冷气，冷的她哆嗦，眼前的林秋晚也像是地狱爬出来的恶鬼，浑身冒着阴冷的血腥气。</p>

林秋晚笑，小声说道：“上辈子，我替你养了他二十年呢，最后你还当上了伯爵夫人，从青楼出生的女子最后攀爬成伯爵夫人，柳如萤你不止有手腕，运气也很好。”</p>

“你放屁，我要是运气好，就不会碰见楚时修！这个懦夫！”</p>

柳如萤永远都会记得，她察觉不对小产的时候，楚时修吓的头也不回跑了的模样。</p>

她脑子里乱糟糟的，又怕林秋晚，又恨楚时修，又恼老太太……最后发现，她什么也做不了了。</p>

她好恨啊！</p>

林秋晚该说的话说完，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柳如萤。</p>

“人哪有生生世世都在走运的。”</p>

柳如萤的好运气，在上辈子已经用完了。</p>

这辈子，轮到林秋晚走运了。</p>

她拍了拍柳如萤的手，最后说道：“没关系，你现在听不懂我说的话，等你下了地狱，就懂了。”</p>

林秋晚说完，转身就走。</p>

背后柳如萤只剩下无能的嘶吼声。</p>

一如上辈子关在水牢里，只能无力嘶吼的林秋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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