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绾绾！是你！”叶芝芝撑着身子扑向她，“都是你的错！”</p>

裴绾绾轻易躲开。</p>

叶芝芝道：“你不就是想要沈修白的爱吗？我告诉你，一辈子都不可能！他是我的，而我比你年轻！”</p>

“男人的爱是世上最虚无缥缈的东西。我的教训，你没有看到么？”裴绾绾道，“你信这个，也是真够蠢的。”</p>

叶芝芝“呵呵”冷笑：“你就算不在乎这些，与修白和离，但是成过亲的女人又怎么可能再做妻室！你再嫁，不过也是一个当妾的命，和我没有分别！”</p>

“是么。”裴绾绾一挑眉尾，“孰是孰非，咱们等着瞧。”</p>

——</p>

忠远将军的选拔即将到来。</p>

裴绾绾依旧在自己院中练长枪。</p>

裴家当年扬名，就是靠的右手枪，左手剑。</p>

枪凌厉，剑诡谲。所有人都惧怕。</p>

只是距离严夫人寿宴还没两天，宫里就来人了。</p>

“叫我们小姐进宫，调制香料？！”琉璃的惊呼声传遍小院。</p>

“那次姑娘调的香料，陛下念念不忘呢。”魏忠诚也没有办法，“几番思虑，还是决定召姑娘进宫。”</p>

裴绾绾抿了抿唇。</p>

虽然那次调的香料帮她抹去了嫌疑，但那个香囊是谢晏衡给她的啊！</p>

纵使她会制香，她又怎么会制先皇后的香！</p>

“我知道了，琉璃，”裴绾绾临危不乱，“给魏公公送包金瓜子。公公，烦请通融一天，绾绾明日必定去宫中朝圣！”</p>

琉璃立时去取。魏忠诚收了金瓜子，边叹息边道：“使得，使得。”</p>

好生送走了魏忠诚。裴绾绾道：“吉祥，帮我更衣，我去三清观找恒公子。”</p>

“姑娘……”吉祥不免担心，“咱们只争取了一天的时间，万一恒公子不在三清观怎么办？”</p>

“不在，也只能听天由命了。”裴绾绾道。</p>

——</p>

榴结累累实，藕花坠粉红。燕飞江面雨，蛰匿树稍风。片片云将白，滔滔水未穷。芙蓉向日色，倾耳听南鸿。</p>

裴绾绾一袭白衣，头带斗笠，往山中去。</p>

她之前去过山上的大慈恩寺，所以记忆中的松翠山是座香火绵延，宾客累累的山。</p>

然而，同在一山，去往三清观的路就显得落寞许多。</p>

大庆崇佛，庙宇林立。除却历朝修建的，又被修葺的古刹，亦有大庆皇帝花重金建造的新寺。</p>

而自古佛道对立。道家避世，常常隐于深山，唯独扶摇子所建的三清观偏偏要依着大慈恩寺建，门可罗雀，被大慈恩寺的盛况衬得有些荒凉。</p>

就连上山的路，都显得格外难走。</p>

裴绾绾顾不得这么多。她爬了快两个时辰，终于在山顶处看见了三清观。</p>

三清观建的随意，连牌匾也写的随意。“三清”二字歪歪扭扭，东倒西歪。</p>

裴绾绾扶正斗笠，过去敲门。</p>

过了几息，门悄然打开，底下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p>

“咦？”小女孩探出一只脑袋，惊讶道，“绾姐姐！”</p>

“小石榴！”裴绾绾惊奇道。</p>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裴绾绾蹲下身，摸了摸小石榴的脑袋：“姐姐听说你在大慈恩寺，叫人去找了好几次，也没有见你去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