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宗很快被调来,曹嵩和陈休慢慢地看起来,其他人都毫无异议地在一边等着,看了足足一个多时辰,曹嵩摇摇头把卷宗递给曹德:“你看看,我看不清楚。”
谁都知道曹嵩这是在找托词,显然曹嵩也觉得没办法质疑满宠;曹德没办法,只好接过卷宗装模作样地看下去。陈休还在推敲,可是竟然没有一点破绽;陈群当时的身份已经暴露,可是青铜司故意隐藏了证据,然后对陈群进行监视,和陈群联络的人中,有一小半都被青铜司抓了,现在有物证和人证。
陈休问道:“我能不能把卷宗带回去?”
“不行。”赵商肯定地说:“陈家主,这个例子不能开。”
这个见面不欢而散,陈群的那个九品中正制,根本没有机会提,也不方便提;虽然刘辩到最后也没说什么,其实就是在告诉赵商继续下去。孟岱回到自己的住马车上,看见和洽还坐在那里等自己,好奇地问:“有事吗?”
和洽点点头:“我们应该去甄姜那里了。”
当然孟岱也为和洽提供了一些帮助,可是这一次和洽找孟岱出面,完全是为了甄俨,这让孟岱有些没有底气。以孟岱的位置和经验,很清楚在大汉社会,所谓平民胆敢与贵族为敌,大部分的情况下都不是真正的平民,和洽参与甄家的事,一定有自己的凭仗,不是像和洽说的为了交情那么简单。。
别的不说,就是站在眼前的甄姜,这个孟家的儿媳妇,也让孟岱很头疼;甄姜做事大胆心细,几乎可以看穿自己两人的真实用心。如果摆不平甄姜,事情闹大了,以后的麻烦会越来越多,更何况,孟岱猜测,和洽要对付的人十有八九是刘辩,想一想就是一身冷汗!自己只怕是被拉上了贼船。
甄姜看见两人,并没有在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问道:“爹,你来找我?”
孟岱抓抓脑袋说:“是为了甄俨的事,现在许昌风云际会,你爹甄逸又没有来,甄俨要是走了,甄家就没了说话的人。我的意思,让甄俨暂时不要离开许昌。”
甄姜刚刚接到消息,荀汪答应来安排与甄俨见一次面;这样的情况下,甄姜也不会让甄俨走,好歹要知道荀汪和颍川豪门的态度。甄姜笑笑说:“既然爹都这么说了,我会让甄俨留下来的。”
夏侯霸在行宫解除戒备后,来到了大将军府找到蔡愚后说道:“赵将军说要我一切听你的,有什么事,请蔡大人吩咐吧。”
蔡愚笑道:“别那么不情愿,好不好?”
夏侯霸白了蔡愚一眼,说道:“蔡大人放心,赵将军吩咐过,危险的事都是我来。”
蔡愚无奈的笑道:“我是个残废人,行动不方便,不是危险的事,而是所有的外勤都指望夏侯将军你。也没什么事,就是蒋琬在许昌开了一个商号,他要是获得什么情报,你去拿一下;不暴露蒋琬眼线的身份,每次都要找个其他理由。”
“蒋琬?就是皇上在襄阳放掉的那一个?”
“就是他!这次又被派回江北。”蔡愚听夏侯霸这么一说,就知道无需自己普及蒋琬的资料了;夏侯霸也有点兴奋:“真的?那没问题,我跑腿就是了!皇上对蒋琬真的不错啊,看来这家伙肯定有油水……”
蔡愚苦笑着打断了夏侯霸的话:“行了,夏侯将军,你要记住,蒋琬不是初出茅庐的菜鸟,他差点成为楚二,这样的人,岂是说什么就是什么的?你要小心记住,和蒋琬打交道,尽量不要闲谈,免得被他套了话去。另外,就是要时刻警惕,这个人只能有限地相信。”
“如果蒋琬不能相信,他为什么冒险来许昌?”夏侯霸的脑子很好使,蔡愚微笑道:“他是被祢衡请来的。”
“哦,原来是这样。你的意思是蒋琬原本要去其他地方……遇见祢衡,那不就是抓来的吗,对不对?”夏侯霸醒悟过来,蔡愚叹了口气,说道:“好在蒋琬没有一心求死,最起码我们现在有了一个机会不是?”
夏侯霸连连点头:“我明白了,蒋琬就算知道我们已经完全掌握了他的行踪,许昌是我们的天下,他插翅难逃1
蔡愚信心满满:“说的不错,对你来说可是立功的机会。”
夏侯霸可是因为张飞的关系才加入白马义从的,多少有人在背后嚼舌头,要是夏侯霸立了功,那么就能压制这些话语。夏侯霸叹道:“说实话,我是真需要这样的功劳,就怕蒋琬不配合。”
“有这个顾虑就好,我会一步步让蒋琬低头的。”蔡愚很清楚,刘辩让自己参与这件事,就是要借助于自己的头脑,与蒋琬打一个擂台。蔡愚打算豁出去,不择手段就不择手段。
和蒋琬一见面,夏侯霸就说道:“金墉坊把从江东采购丝绸的事交给了你,你在江东还有没有人?”
“有点困难,但我可以安排。”蒋琬很满意,刘辩没有空口说白话:“我在江东还是有些人手的,你每半个月来一次,对账或者看样;我要是有事找你,就说让你看布样。”
夏侯霸回去一说,蔡愚还是有点不放心,问道:“你做过丝绸生意吗?要是没有经验,多找些丝绸样品看看。”
夏侯霸答道:“我一直在下功夫。”
夏侯霸其实就是从一个菜鸟开始学起,让家里人准备了大量的资料备用,甚至到处去借成品看看;夏侯霸没想到自己这么一来,惊动了顾劭,顾劭是个绝顶聪明的人,晓得其中一定有奥妙,特地去见赵商:“大人,按照您的要求,已经和家父说过了,我们可以接下丝绸的采购。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加大了对丝绸的收购数量?”
顾劭说到了点子上,赵商笑道:“那是因为吴郡没什么特产,只能在丝绸上下功夫。”
顾劭又提议道:“将军,我建议后面交给转运司处理,以备万一。”
赵商不由得暗自点头,顾家果然人才济济,顾劭的提议也暗合了他的安拍,赵商笑了笑并不点破:“你的建议很好,我会认真考虑。”
蔡愚知道这段典故,笑了笑说:“用力太猛也不好,夏侯家不是也有生意吗?你可以去仓库多看看,多问问那些车把式和收仓库的人。”
夏侯霸来到夏侯家的仓库,夏侯尚正在付款打发几个车把式,夏侯霸一五一十的说了王必的事,夏侯尚听了,没有对王必的做法表示出愤慨,而是一脸的忧虑。能活着从青铜司出来的人寥寥无几,王必没有花钱,也没有得力的人出面,就这么轻易地出来,无法不让夏侯尚怀疑。
只是现在夏侯霸在白马义从,已经是夏侯家下到另一面的棋子,有些事还是不让夏侯霸知道的好,夏侯尚只说道:“我知道了,你再辛苦一下,帮忙把账看看,我和曹彰要一起去接曹昂。”
夏侯霸好久没有见到曹昂了,很想和他们一起去接曹昂,可是听说曹彰在外面,夏侯霸只好作罢;夏侯霸去了白马义从,曹彰是羡慕嫉妒恨,气头上说了夏侯家不少坏话,两人现在连朋友都没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