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尚将军这是何意?”副将颇为不解,到嘴的肥肉还有放出去的道理?尚可喜攥紧马鞭,磕了磕手心,略带笑意的看了看远处,“咱们在特维尔方向已经捞到不少好处了,做人得知足才行,这里的功劳就让给别人吧,太贪心了不好。”
这一次骑兵并没有结连环马,但光冲击力以及散射就够南斯拉夫人受的,南边的步兵很快就列阵迎上来,几千南斯拉夫残兵只是抵抗了片刻,便开始溃败。罗什很勇敢,但那些普普通通的南斯拉夫子弟却不一样,他们士气低落,对所谓的大公爵没有了希望,绝望之下,谁还愿意拼命的?
什么克里米亚大帝国,跟他们没有半点关系,军功贵族是很诱人,但一切得以活命为前提,命没了,什么都没了,此时陷入绝境,很多人已经没有那种幻想了,更多的是想着保命,回家当个普普通通的农夫。有第一个投降的,很快就有第二个,在两面夹击之下,南斯拉夫人抵抗了片刻之后,便成片成片的投降,这种趋势,就像瘟疫一样,季洛夫阻止不了,罗什更阻止不了。
季洛夫等人难逃被杀的厄运,随着季洛夫等人战死,哥罗德方面驻军宣告崩溃,自此整个哈留赤利亚北部最大的隐患被铲除,哈留赤利亚高地争夺战也彻底变得明朗化。距离卡奥尔南部剿灭战后的第八天,尚可喜等人就领兵回到了弗拉基米尔东部,与王左挂率领的兵马汇合,十万大军重新组成了强大的阵势,向着弗拉基米尔碾压过去。
对于许多普普通通的南斯拉夫百姓来说,他们只知道东方人打过来了,却不知道这场战争到底有多悬殊。奥卡洛夫佝偻着身子,油灯下,不时的咳嗽两声,才短短十几天时间,曾经纵横克里米亚的奥卡洛夫变得苍老,甚至是病入膏肓。
奥卡洛夫还在努力着,哪怕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战争,他还是尽人事听天命。阿拉放弃了克里米亚,他却不愿意放弃,因为,维切尔的克里米亚大是伟大的,重铸帝国的荣光,是每一个南斯拉夫男儿的梦想,虽然失败了,但依旧荣光过。
这一天,草色弥漫整个大地,哈留赤利亚独有的高地风貌,就像一个柔媚的女子,展示着她的美丽。清风徐来,吹动几朵野花,远处白云悠悠,蓝色的天空如穹隆覆盖四野,目光尽处,几只山羊悠闲地吃着鲜嫩的草。
多么美丽的高地草原,多么宁静的四野,可是,在远方天边下,一片黑色的潮水汹涌而来,阳光闪烁,还有一片银色让人遍体生寒。几个牧人看到一望无际的潮水,呆呆的看着,甚至忘记了时间,这一幕定格于此。好久好久之后,一个孩子惊呼一声,连滚带爬逃跑,“东方人打过来了”
该来的总会来的,弗拉基米尔城头聚满了南斯拉夫士兵,他们知道东方人一定会打过来,可当这一幕到来时,还是被吓住了。一眼望不到边的黑色潮水,让人心颤的银甲骑兵,到底多少人,数不过来,总之很多很多,那气势盖亚千古,吞噬山河。
这个天地仿佛被无边无际的东方大军握在手中,那些黑甲步兵们没有高昂的呐喊,但是高挺的胸膛,冰冷的目光,都显示了他们的信心与高傲,不知怎地,每一个弗拉基米尔人都有一种感觉,那就是东方人没把这座城池当回事儿。是啊,如此多的兵马,如同一样连营百里看不到天边,又怎么可能会将弗拉基米尔放在眼里呢?他们要的是整个克里米亚,要的是广袤的土地。
一座青石堆砌的城墙,圆顶城堡立于中间,远远望去,就像绿色草地中耸立起一块魔法石。一块块青石,不知经历过多少风吹雨打,岁月在这里留下了沧桑的痕迹,一座古老的城池,甚至比克里米亚城还要悠久。弗拉基米尔城,承载了克里米亚上千年的高地文明,集结了几个朝代的平原财富,可是,现在却面临着东方大军的进攻。
一处高坡上,铁默坐在柔软的草地上,遥望着那座美丽而古老的城市。这座城池不仅美丽,而且高大恢弘,气势磅礴,天空之下,有着一副高傲的姿态。阿伊莎换上了一身戎装,虽然徐美玲的戎装穿在她身上有些短,但英气中却多了几分轻柔。
看着眼前的弗拉基米尔城,阿伊莎难掩心中惊叹,好一座美丽宏伟的城堡,至少在波斯还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地方。再看看远处连绵百里的大营,更是一片惊叹,十万大军啊,这是什么样的豪情。在波斯所谓的几千人大战,跟东方人相比,完全算不得什么。这一刻,阿伊莎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什么是差距,东方帝国与波斯根本不是一个层面上的国度,好多事情,不亲眼看一看,是永远认识不到的。
不知何时,王左挂、周定山等人来到了高坡上,十几个人,除了王左挂,其他人各个戎装在身,腰悬佩剑,威风凛凛。尤其是周定山以及史森明,身材魁梧,相貌堂堂,举手投足间露出杀伐之气。面对这座哈留赤利亚坚城,他们没有疑惑,有的只是信心,十万大军闯过来,那就是潮水般的碾压之势。弗拉基米尔不是武州城,同样,城中也没有另一个晋陵王铁默。当年武州城大战的奇迹是不可复制的。
“殿下,东西伯利亚仆从军已经准备好,不知该派哪一部率先攻城?”尤利娅笑语嫣然,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她笑吟吟的看着铁默,并没有理会尚可喜等人不满的眼光。尤利娅这样做也是有私心的,接下来也只有克里米亚城以及弗拉基米尔了,除了这两个地方,恐怕也不会有太多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