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强大,真正的强大,任你怎么打都打不透。奥卡洛夫有着深深的无力感,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一天还是两天?什么时候血染这片土地?也许今天,也许就是明天。
库阿斯尔小镇上的事情根本没影响到哥罗德高地战局,此时的季洛夫也完全不知道在库阿斯尔小镇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如果知道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撤兵,更不会有回兵特维尔的心思。
可惜,库阿斯尔小镇属于突发事件,季洛夫不可能提前得知,奥卡洛夫更不可能提前预料战事结果,如今就算想送消息过来,也已经来不及了。随着几万东方大军重归科斯特城,哥罗德高地正面战场的压力猛增,最外围的防线已经遭到了东西伯利亚骑兵的袭扰,南斯拉夫人根本无力阻挡,很快就放弃了最外围的防线。
失去了高地优势,季洛夫已经无法像以前一样应对自如的防守哥罗德。达哈勒亲自负责哥罗德攻防战,这次他并不着急,而是稳扎稳打,每次都用少量兵力进行试探,这也导致南斯拉夫人准备好的陷阱失去了效果。
压力越来越大,季洛夫很快就萌生了撤退的念头,罗什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他脸色苍白,就像在大雪地里吹了两天两夜一般。但这不是隆冬,而是暖春,不可能有冰冷的雪,“罗什,怎么了?你不是驻守侧翼防线么?”
罗什满脸惊恐,长长地呼了口气,才哆哆嗦嗦的说道,“不好了,特维尔方向出现大量东方骑兵,从盔甲看,应该是东方人的精锐铁链子骑兵?”
“什么?”季洛夫直接跌坐在位子上,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东方人不急着进攻哥罗德了,还以为他们是谨慎小心呢,原来是另有所图。
出事了,一定是出大事了,季洛夫一颗心转眼间沉到了谷底。东方骑兵迂回特维尔一带,这一点应该瞒不过弗拉基米尔的,凭着奥卡洛夫大人的能力,他不可能不想办法应对,眼下东方人还是顺利抵达,只能说明一点,弗拉基米尔那里出了大事。
季洛夫奥卡洛夫,重新夺回哥罗德,不就是为了寻找战机么?想来奥卡洛夫大人利用手下的骑兵做了别的事情,只不过没有成功罢了。这一刻,季洛夫涌起了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为什么无论做什么,都起不到效果呢?在实力面前,好像所有的阴谋诡计都变得那么脆弱,此时的克里米亚,更多的要看命了。
季洛夫等人还未想出应对办法,尚可喜的精锐骑兵已经对特维尔方向的南斯拉夫大营发起了潮水般的攻势,这一刻,等待南斯拉夫人的只剩下了死亡。
尚可喜饱受战火锤炼,对骑兵的运用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如果说耿忠明擅长的是大规模骑兵正面对垒,那么尚可喜擅长的则是隐匿奔袭,小规模作战。晋北骑兵的攻击迅如风疾如火,好多南斯拉夫人都未能做出反应,一个百人队步兵游荡在大营外,他们面色轻松,并没有什么担忧之色。
自从重新夺回哥罗德之后,就没出过什么事儿,尤其是特维尔方向,可谓是铜墙铁壁,东方人就算进攻,也不可能选择这个方向。扭曲的自信心充斥着整个大营,所以巡逻兵也不是太用心,所谓的斥候只不过放出五里地罢了。百夫长尤诺思抱着一个瓦罐走在最前方,瓦罐中放着一堆肉,尤诺思心里乐滋滋的,等回到大营,弄上一锅美味儿的肉汤,这日子过得轻松啊。
踏踏,似乎是马蹄声,尤诺思也没有多想,抬头往远处看去,一个黑点慢慢出现,那不是己方斥候么?随着这名南斯拉夫斥候的出现,尤诺思的巡逻队全都驻足观看起来,有的人还抬起手打着招呼,尤诺思一脸笑意,这个斥候骑兵马术不错啊,速度竟然如此快,很快双方就凑近了,这时才听清楚斥候在喊着什么,“跑,快跑啊,东方人打过来了。”
啥?尤诺思愣住了,身后的巡逻兵也在发愣,什么鬼东西?东方人在哪里?刚想嘲笑一下这个斥候,可是转眼间大地震动起来,在那名斥候身后,出现无数身影,阳光下还能看清楚他们身上银灿灿的盔甲,“嘶,银甲骑兵,快跑,是铁链子骑兵,见鬼了”
尤诺思高声怒吼,手里的瓦罐往地上一丢,也顾不得其他了,迈开大步子领头往大营里跑。不是尤诺思胆小,实在是没办法啊,就自己手底下百余人,都不够人家塞牙缝的。对南斯拉夫人来说,那些银甲骑兵就是噩梦般的存在,一条条铁链子,带着盔甲的战马,自从交战以来,不知道多少南斯拉夫勇士死在这种诡异的骑兵手上,尤诺思可不想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抵挡铁甲骑兵的马蹄。
尚可喜来了,他的进攻迅速而猛烈,外围的几支巡逻队看到这些骑兵,根本毫无抵抗之心,瞬间土崩瓦解,特维尔方向的大营呼声震天,千夫长卦尔察拼命地想安抚大营,但士兵们早就被银甲骑兵给吓得丢了魂,根本安抚不下来。
无奈之下,卦尔察组织了两千多人在中军大帐前建起了一道防线,他可不会蠢到在大营外围组建防线,那种地方是对方骑兵肆虐最严重的地方,靠着速度,估计一个照面就能将阵型打垮。卦尔察也算有些军事头脑了,等东方骑兵冲到中军大帐后,速度已经弱下来,依靠着步兵阵势,完全可以阻挡一番的。大营内军帐连接,留出的道路狭窄而扭曲,骑兵根本无法组成有效的阵型。
战斗一开始,守在大营外面的南斯拉夫人由于仓促应战,根本没能拦住晋北骑兵的冲击,三百多名晋北骑兵靠着速度以及锋利的骑兵刀,转眼间就切开了一道口子,大量的骑兵涌入营中,从东西两个方向开始包抄这座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