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如雪可是极为聪明的女子,看到此景,便晓得出了事情,告罪一声,赶紧回到了位上。李云海倒也识趣得很,看到萧如雪回来,自觉的退到了旁边。铁墨也没有瞒着,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萧如雪听得很是诧异,这事实在太过突然了。真不知道那个金明婉是怎么想的,这事儿从头到尾都透着不同寻常。
“李大人,如果金小姐真有此意,便让她来找本夫人谈谈,这点小事就不要劳烦督师了”萧如雪几句话就把事情接了过去,李云海也不敢多说什么。其实李云海也搞不懂金小姐心里的想法,在他想来,嫁给大明某位王爷是更好地选择,皇族子弟的身份可比铁墨高贵多了,听说那铁督师可是底层出身。
虽然短暂的谈话没有什么结局,不过远处的多铎一直留意着这边。铁墨也懒得理会多铎,倒是宴席散了后,朱由检派王承恩过来问了问,铁墨也没有瞒着,把金明婉联姻的事情说给王承恩听。本来铁墨并没有将此事太过放在心上的,不过有些人不这么想,不光多铎注意力放在这边,连那些日本使节也是如此。
日本使节宫本武雄对铁墨的印象可不咋地,他觉得自己一到大明京城就遭到了区别对待。本来想着借着来京城的机会,从大明捞点好处走的。可是铁墨出了严令,贺礼不准私自带出去不说,还多了许多限制,这还怎么给自己捞好处?近些年,日本国对大明已经没有了以前的尊重,或许是因为倭寇抢掠的原因吧,再加上日本国内日趋稳定,进入幕府时代,渐渐地有点高傲自满了。不过他们依旧把大明当成了肥羊,一有机会就想着刮点肉回去。
本来对铁墨印象不咋滴,结果铁墨还跟朝鲜人李云海有说有笑的,这还了得?宫本武雄倒是不知道李云海来京的具体目的,但他可不想让铁墨好过。仗着日本使节的身份,他也不觉得别人能把自己怎么样。于是乎,宫本武雄有了一个大胆想法,那就是给铁墨点颜色瞧瞧。
晚上,铁墨与萧如雪乘着马车往回走,孙承宗的马车就在前边,刚出正阳门大街,就听到前边一阵噪杂声响起。铁墨纳闷得很,这时外边传来周定山的声音,“督师,有几个杂鱼拦路,你捎带,我这就去把他们收拾了。”
大门楼下,曹久靠着石狮子张望着,不知为何,心里越来越不安。曹久其实不是什么大人物,他就是西城一片的混混头子,平日里没什么正事,就靠收点保护费过日子。今日有几个不速之客找上门,给了一些钱,说是收拾一个人,最好能把他身边的女人收拾了。曹久心想这种拿钱当打手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干了,也没有多想,就把活接了下来。对方倒是说了目标的身份,说是几个富商子弟。一听是富商子弟,曹久也没什么顾及了。
富商嘛,要是场面上混的人还真有所顾及,但曹久这种混迹底层的人还真不怕这些人家。于是乎大半夜的,曹久纠结了一群小弟搞起了半路打劫的买卖。一切都很顺利,可动手的时候曹久发现有点不对劲了,对方明明就十来个护卫,却是各个能打。看到自己带来的人已经倒下一半了,曹久额头上冷汗直往外冒。
结果可想而知,曹久带来的人踢到了铁板上,这些喽啰混混哪里是周定山麾下虎狼的对手,几个回合就被干翻在地。周定山拖过一名混混,踩住对方的手,冷声问道:“给你一次机会,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深夜偷袭?”
“我我我们”青衣男子眼光看向别处,很是犹豫,周定山那可是杀伐惯了的主,看到此等情况,冷声道:“不识抬举的东西。”
说罢,话音未落,手中钢刀瞬间落下,刷的一声,鲜血飞溅。青衣男子哇的一声惨叫起来,凄厉的惨叫声在夜幕下异常刺耳。马车里,孙妙雯探出头看了一眼,吓得又缩了回去,孙承宗闭目养神,没有任何影响,“妙雯,好生坐着,自有瑞德处理。”
“这爷爷,周将军下手有点狠了刚他把那人的手砍了”孙妙雯到底是闺中女子,心肠不够冷硬。不过对孙承宗这种看惯生死的沙场老帅来说,这点事稀松平常,“你呀,也不想想,那些人敢夜里拦路打劫,就该想到有此代价。这是碰上我们了,若是寻常人家,或许就遭毒手了,更何况,看样子他们也是专门冲我们来的”
长街上,周定山一脚踩住那名痛苦哀嚎的家伙,脸色毫无变化,依旧冷冷的问道:“再给你一次机会,说说吧,你们是什么人,想好了再说,下一次断的就不是手了”
青衣男子疼得直打颤,他倒是想说,可疼的实在是脑袋发紧,嘴皮子都不利索了。周遭的喽啰们也被周定山血腥的手段吓住了,全都跪在地上直打哆嗦,他们很担心下一个倒霉蛋就是自己。
青衣男子没回话,铁墨已经下了马车,看了看地上躺着的人,他纳闷道:“还挺有骨气的?有意思,定山,别浪费时间了,总有人愿意开口的”
周定山点点头,举刀便想砍下去,这时有人从远处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喊道:“铁督师,刀下留人啊刀下留人啊”
跑过来的人正是曹久,一到近前,曹久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连磕了好几个头,“督师,小人曹久,西城野马帮的帮主。都怪小的猪油蒙了心,今日之事跟兄弟们无关,都是小的指使的。小的是真不知要找的人是你啊,刚不久有人找到小的,说是让小的带人整治下几个人。那些人给了不少钱,小的一时贪心就答应了下来。”
“混混?”铁墨顿时觉得有些可笑,自己竟然被一群混混当街打劫了,仔细想想,还挺有意思的,“曹久是吧?你倒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你若是舍了众兄弟不管不问,独自跑路,本督师还真会跟你好好算账。看在你如此有情义的份上,给你一次机会,说说吧,对方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督师,小的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你也知道,小的虽然干的不是什么正经事,但也讲点道义,来人身份是不会问的。不过小的天生谨慎,加了点小心,让人偷偷盯着那几个人的,那几个人去了二条胡同一处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