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黑袍人站起身来,那不算高大魁梧的身子,却给人一种深深地威压,他背着手,似乎在思索着什么,随后沙哑的嗓子发声道,“易兴楼那边呢?还没找到线索?”
“回教主,孙老五传来消息,依旧没有半点头绪,教主,您看,要不要属下派人将郡主掳来,相信郡主一定知道点什么的!”叶城歌可不敢自作主张,哪怕他知道自己的主意非常不错,也不敢拿主意。黑袍人伸手抚摸着凉亭外的柱子,显然还在犹豫,她知道叶城歌说的有几分道理,可这么做值得么?一旦对湘辰郡主动手,那影响是深远的,叶城歌觉得主意非常不错,但他哪里知道这其中暗藏着多少危险。
“好了,你先回去吧,朱紫嫣的事情先不要急,容本座再想想!”挥挥手,叶城歌便乖乖地退下,等着没人了,黑袍人微微仰着脖子,长长的叹了口气,难道真的要对湘辰郡主下手么?一旦这一步棋走出来,那后边可就不容易掌控了。黑袍人很犹豫,他做不了主,必须找个人商量一下才行,至于那个人是谁,黑袍人不说,没人会知道。
督师府偏院地牢里,一桶冷水浇下,许益丰悠悠睁开双眼,当他看到眼前的一切后,吓得双手打颤,目光中满是恐惧。眼前这位俊朗的年轻人,有几个人不认识呢?想在大明官场吃得开,你可以不认识内阁首辅成基命,可以不给太子面子,但绝不能不认识铁督师,更不能对这位督师有半点不恭,因为惹恼了这位,会死人的。
“铁督师你这是何故?下官犯了何事,督师要这般对待下官”许益丰语声发颤,不似作假,铁墨自始至终都冷着一张脸,等着许益丰把戏做完了,他方才冷笑道,“好了,许状元,本督师要是没十足的把握会抓你来这里么?说吧,黑袍人让你潜伏在郡主身边,为的是什么?千万别说冤枉你了,易兴楼里,跟赵宇让见面的是谁,你二人说了些什么,本督师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许益丰的脸色瞬间变了几变,他显然没想到铁墨竟然也悄悄地去了易兴楼,最要命的是机密的谈话还被铁墨听去了。如此情况下,再隐瞒已经没了意义,许益丰倒也算个男人,收敛那份慌乱,眉头一锁,面无表情的说道,“督师既然知道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
说罢,许益丰低下了头。他虽然与铁墨接触不多,但对这位铁督师的做事风格还是非常了解的,面对弥勒教的逆贼,铁督师会放过么?许益丰自知自己的下场不会太好,所以他已经决定什么都不说了,说了是死,不说也是死,何必再牵连更多的人呢?许益丰如此表现,铁墨心中也暗自点了点头,如果朱紫嫣真的嫁给许益丰,也算是一件美事儿吧。
“许益丰,本督师只问你一句话,你到底是不是真心对郡主的!”
许益丰有些莫名的抬起了头,铁督师问这话是什么意思,表示不再追究了?许益丰内心是纠结的,咬着牙犹豫了好久,许益丰重重的点了点头,“督师,不管你信不信,面对郡主那样的女人,又有哪个男人不心动?督师,许某人永远不会伤害郡主的,可是,督师要让许某透露弥勒教的秘密,许某真的做不到,不是许某不肯说,实在是知道的太少。”
让许益丰倍感意外的是,铁墨竟然笑着点了点头,他挥挥手,示意卫士替许益丰松绑,“许状元,记住你今日说的话,他日若有违此言,莫怪本督师无情,你现在可以走了,今夜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怎么会这样?铁督师何时变得如此仁慈了?不知怎地,许益丰目光中有泪花闪动,他犹豫了下,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他心中很清楚,督师是为了郡主才放他走的。都说郡主与铁督师关系匪浅,此言果真不假啊。
许益丰离开了,沙雕却皱起了眉头,“督师,真的就这么放许益丰走了?就算他所说是实话,如此放走,岂不是有点可惜?”
“不,一点都不可惜,沙雕,你想过没有,弥勒教的人每次都是小心翼翼的,为何偏偏这次露出这么大破绽呢?弥勒教的人会粗心到不看看周围的环境,弥勒教的人会不认识本督师和美菱?所以,怕是计谋啊,目的就是引本督师上钩,要真是如此,放走许益丰是应该的,不管怎样,不能全都顺着弥勒教的安排走,只要出了岔子,弥勒教的计谋也就得逞不了了。”
刚刚所说,也是铁墨刚才反应过来的,不管猜测是不是真,至少放走许益丰有备无患,说不定现在盯着许益丰的人已经发现一点端倪呢。至于弥勒教为什么会设这条计谋,就无从得知了,也许只能从黑袍人口中得知想要的答案了。
许益丰离开督师府后,沿着北街匆匆忙忙的走着,他的心里乱成了一锅粥,他觉得自己有点对不住铁督师,又觉得自己背叛了教主,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抉择。月光已经慢慢沉落,推开府门,满是书香气息,这是许益丰的家,院中只有他和老仆人阿财。
听到响动,阿财打着灯笼迎了出来,“公子,你怎地回来这么晚?”
“哦,多喝了几杯,无事的”阿财在前边打着灯笼引路,许益丰满怀心事的跟着,没多久,许益丰就皱起了眉头,他总觉得今日阿财有点不对劲儿,阿财年岁大了,又有过脚伤,所以走出很慢,可今日阿财走起路来要快了许多。
转眼间来到房间里,阿财却没有离开,他关了房门,佝偻着的身子也站直了。阿财的腿脚能变利索一点,佝偻着的身子又如何能掰直了?
许益丰看着面无表情的阿财,吓得狂退两步,“你你到底是谁?阿财呢?你把阿财怎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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