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干娘见了钱,陪着笑利索的把两贯钱抱在了怀里,西门风这才笑道,“王干娘可尽心做事,待事成了,某家还有重谢。”
“呀,那就先谢谢先生了!”
王干娘与那西门风计议一番,说的无非是怎么使些手段将那孟文月搞到手罢了,只是这话说了一半儿,就有家仆跑了过来,“东翁,出事了!”
西门风甚是不满,瞪了那仆人一眼,没好气道,“能有甚子大事,死了爹娘不成?”
那仆人可不敢辩驳,只能拱着手陪笑道,“却又急事呢,东翁你不是要小的盯着杨家么,刚刚小的瞅见小娘子与一个俊俏公子去了西华楼!”
一听是俊俏公子,西门风顿时多了几分抑郁,当真是岂有此理,这西华县里,还有人敢与他西门风抢女人,“小娘子对那人如何?”
“有说有笑,甚是亲昵!”
这下西门风立刻炸了锅,当即点了人就往西华楼走,他倒要看看那人是何方神圣,要是不把那人打成猪头,他西门风干脆改名叫东方庆算了。
西门风在这西华县一向横行惯了,领人进了西华楼,老鸨子还想上来问个好,被他一巴掌扇旁边去了。西门风知道甲字号乃是孟文月预留的房间,所以不用人领路,带着十几个恶仆,舞枪弄棒的往楼上冲,一脚踹开甲字号房门,往里一看,果然坐着一位面冠如玉,英俊不凡的公子哥。
看到这公子哥,顿生一番羡慕嫉妒恨,怪不得孟家小娘子对他这般好,原来是个小白脸。
“来啊,把这鸟人打将出去,莫要留手,出了事,本官人扛着!”
有西门风一席话,一众恶仆指望那俊俏公子扑去,那俊俏公子吓得粉脸煞白,登时没搞清楚出了什么事,想要张嘴质问,奈何恶仆们不给他机会,拳脚之下,很快那俊俏公子就躲到他上去了。也是西门风粗心大意,如果他再细看一下的话,一定会发现这俊俏公子有点眼熟。
徐美菱也是悲苦的很,她女扮男装来西华楼看戏曲,多日来都无事,怎地今天就冒出一群人要打她,好像有杀父之仇似的。这徐美菱也不是怕事的,面对一帮子恶仆,朝着板凳腿张牙舞爪,口中怒斥,“贼子安敢,伤了本公子,让你们满门抄斩。”
满门抄斩?你当你是谁呢?西门风看也没看一眼,摆着手一阵冷笑,“做了他,某家倒要看看他是怎么让人满门抄斩的。”
老鸨子可吓坏了,往常也许老鸨子都是假哭,可这次是真哭了,跑上来张嘴要劝,又被西门庆一巴掌拍旁边去了,那老鸨子爬起身跺跺脚哭喊道,“西门公子,快让人停手吧,里边那位是”
“你这老虔婆,给某家闭嘴?哼,那人就是天王老子,某家也要做了他,敢与某家抢女人,当真是”话说了一半儿,西门风就愣在了当场,他眼睛睁的大大的,一张嘴足可以吞下一个鸭蛋。就在走廊另一头乙字号门前走出两个人,其中一女子身材婀娜,娇小玲珑,不正是千思万想的孟小娘子吗,而在她旁边,还站着一个笑容满面的儒雅公子。
这会儿西门风就是傻子也知道自己打错人了,他实在想不通,甲字号房才是孟娘子的屋啊,她怎么跑乙字号去了,还有,里边那个人是谁?
容不得西门风多想,一个长发散乱的锦袍人从甲字号房里冲出来,一脚踹在西门风屁股上,接着把手里的破棍子朝铁墨丢去,“督师你你要是不把西门风灭了,我跟你没完”
徐美菱当真是又气又怒,长这么大,她还从来没碰到过这种事,这个西门风,不死难消心头之恨。此时西门风整个人傻傻的,他知道自己上当了,这一切都是铁督师安排的,目的就是要借机灭了他西门风,为什么?为什么?
西门风不明白,为何铁督师要这般置他于死地?现在还有一线生机,那就是讨的徐夫人宽恕,只要徐夫人不追究了,这铁墨也没有理由下手了,于是,京东路纵横无匹的西门大官人像狗一样爬到徐美菱脚下,不断磕着响头,“徐夫人,小的眼拙,小的是头猪,求你了,把小的当个屁放了吧。”
徐美菱冷着脸,一双眼睛如刀子般锋利,西门风被这眼神看着,心里毛毛的,剩下的话直接咽了回去。
“哼哼,西门风,你就是个屁,那也能熏死人的,督师你还在等什么,再过一会儿,姑奶奶可就要亲自动手了!”一脚踹开西门风,徐美菱拢着秀发走到铁墨身前,她冰雪聪明,又岂能不知此事乃铁墨所为,目的是找个由头灭了西门风而已。
铁墨点点头,让徐美菱站到身旁,拍拍手掌,早已准备多时的王奥领着一干亲卫冲上楼,很快将西门风押了下去。当天西华县衙贴出告示,本县大户西门风意图羞辱柴徐夫人,罪同谋逆,判西门风秋后处斩,多年来搜刮钱财充公,另,为示朝廷公允,西门风府邸不动,家中妻女不做惩罚。
西门风被捕入狱,西华县话声雷动,百姓拍手叫好,不过这可就苦了费知县了。生怕西门风在狱中胡乱攀咬,当即使人入狱毒死了西门风,不过费知县这么做倒给铁墨省了不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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