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一场血战
当初剥皮家在梅津小城制造了一场惨剧,结果转眼间,整个剥皮家族都被除名,东方人不光仁慈,他们发狠的时候,比剥皮家还疯狂。周定山久久不语,眼下的情况着实有些难以处理,大战在即,哪里有心思应付俘虏?可要是全部杀掉,也不太现实,全杀掉,那以后斯拉夫人还会投降?
想了很久,终于有了主意,抬手指了指蹲在前方的卓科,“告诉那个家伙,胜败乃兵家常事,但是赵将军的事情不能就此揭过,必须有人付出代价才行,所以,这些俘虏,只有一半能活下来。”
周定山的话,无异于给卓科等俘虏下了判决书,曹源冷冷一笑,吩咐翻译去传话。随着翻译将意思转述完毕,卓科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很多普普通通的斯拉夫士兵已经瑟瑟发抖,卓科什么都说不出来,要怪只能怪曼尔耶吧,就因为他的鲁莽和狂妄,千千万万个斯拉夫男子要为他的过错负责。
就像东方人说的那样,事情既然做了,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卓科无法做出抉择,而曹源却不是圣人,他一声令下,守卫在周围的士兵便扑向那些斯拉夫俘虏,现在这些斯拉夫俘虏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夕阳洒落,沐浴出无数凄厉的惨嚎,卓科半张着嘴,看着眼前雪舞纷飞,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死去,他吓得亡魂皆冒。
最终,只活下来四百多名斯拉夫俘虏,刚刚一番无情的杀戮,已经杀的那些斯拉夫人彻底胆寒了。可怕的东方人,他们持着刀,就像杀猪一样,没有半点怜悯之心。有几个胆子小的,已经吓得眼神呆滞,成了傻子。
周定山是个说话算话的人,杀戮持续了一会儿,便放过了其他人,不过他并没有轻易放过卓科。此时的卓科已经被吓得软成了一滩泥,曹源冲上去狠狠地抽了两巴掌,才将他的神智拽回来,“你是那个军团法务官把,本将问你,现在基辅城方向一共还有多少兵马?”
其实基辅城的情况,情报处已经通过各种手段做过调查,但战场上千变万化,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是什么情况,周定山相信,没有人比卓科更了解新尼古拉城的情况了。面对周定山的审问,卓科也确实没想过隐瞒,此时他已经对未来丝毫不抱希望,既然东方人无法阻挡,还隐瞒什么呢?
一看到周定山,卓科就忍不住想起曼尔耶被杀的一幕,“在在鄂木斯克高地之战后,大公爵将新尼古拉城附近所有的青壮都集中了起来,经过短期训练,组成了一支三万多人的前卫军,再加上驻守新尼古拉城的三万多精锐,总兵力达到了六万。大公爵将兵力分成了三路,一路夺取石桥据点,沿着苏兹达尔河进攻诺斯拉,一路从中路正面保护新尼古拉城,另一路从南边绕路进攻诺斯拉。”
周定山神色没什么变化,卓科也深知自己刚刚所说的情况并没有太大的价值,所以不得不咬牙道,“虽然人数众多,但之前好些天不断有逃兵出现,军中士气不振,经此一战,又损失了上万兵马,所以,大公爵在新尼古拉城正面的力量遭到了巨大削弱,若是若是从侧翼牵扯的话,恐怕大公爵的兵马会被牵扯的首尾不能相顾的。”
“总算你还有点用”周定山挥挥手,示意亲兵将卓科押下去严加看管,曹源等几名指挥使已经聚拢过来。石桥据点重新夺回,也算报仇雪恨,接下来该怎么打,就全都看周定山的意思了,“大将军,下一步是继续按照预定计划阻击俄国人,往后撤一撤?”
“发生这么多事情,在按照原定计划走,显然意义不大,从卓科所说,可以知道,叶利钦这个老蛮子还是有几分实力的,虽然好多人没有经受过严格训练,但贵在人数多,强行列阵阻挡的话,对我们也没有太多好处。可以命令前方相互掩护,节节抵抗,退到石桥据点平行的地方列阵迎敌。如果叶利钦麾下的中军压上来的话,本将便可以率领骑兵进行绕后袭扰,最大化发挥骑兵的优势”周定山历经战火洗礼,早已经磨练成了战场老妖怪,他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分析出各种优劣点。
曹源暗暗点头,他看了一眼远处蔫头耷脑俄国俘虏,不无担忧道,“周将军,你相信俄国人说的是真的?俄国人已经被我们消耗的流血殆尽,还能凑出那么多青壮么?”
“呵呵,这一点不用怀疑的,到了这个时候,他们还有必要骗我们么?更何况,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现在石桥据点归我们所有,曼尔耶的兵马又几乎全军覆没,可以说将战线撤到石桥据点一线,对我们有百利而无一害,既然要打,就不能轻易把主动权让出去”周定山言辞凿凿,曹源等人便不再多言。周定山说做就做,虽然石桥据点战事惨烈,但古镇骑兵并没有多少损耗,仅仅休息了一个时辰就恢复了状态,到了亥时,趁着夜色,这支骑兵沿着曼尔耶的来路,消失在黑暗之中。
又是一个晴朗的日子,曼尔耶兵败石桥据点,全军覆没的事情似乎并没有影响到叶利钦的本部中军,在叶利钦的命令下,近三万中军依旧一步一步的朝东逼近,终于在巳时中旬的时候,与驻守石桥据点一线的五千定步兵相遇。
曹源从石桥据点向南驰援,亲自指挥,一面面黝黑厚重的盾牌顶在前方,身后一排又一排的火枪手半蹲在地上,蓄势待发。仗打到这个份上,双方谁也没有了退路。晋北军于战场局部,精锐善战,但叶利钦一方却占据了兵力优势,至少在赵有恭的中军主力没有抵达之前,叶利钦的兵力优势是切切实实存在的。
曹源并没有使用方方正正的阵势,而是将五千多兵马分成了五个圆形阵,中间一个,其他列于四周,军阵旋转,相互策应,火枪手蹲在阵中,安全方面有着很大保障。
叶利钦从来没有见识过这种古怪的阵势,但并不妨碍他进攻的心,长剑指着前方,眸中透出一丝急切,“赞卡罗,分出一般前卫军攻过去,督战队上前,谁要是敢退下来,杀无赦”。
叶利钦言辞冷酷,神情如刀。而身边的赞卡罗却脸色剧变,大公爵真不愧是枭雄人物啊,做起事情来真够狠辣果断的。所谓的前卫军,不过是训练不超过一个月的青壮罢了,其中不乏一些十三四岁的孩子,他们能有多少战斗力,可是现在他们要被派上去当炮灰。
很多俄国人都是第一次上战场,面对波诡云谲的场面,有的人害怕,有的人兴奋,有的人绝望,但无一例外,他们只能向前,后退就是督战队的钢刀,必死无疑,前进还有一线生机。
赞卡罗暴吼一声,战马颤动,那些前卫军士兵列着松散的阵型潮水般涌去,“乌拉乌拉”,声音此起彼伏,稚嫩中透着凄凉,就像是俄国民族,爆发出最后的绝唱。叶利钦目光色冷,镇定自若,但是心中,却不断滴血,如果可以的话,他也不想透支俄国的未来,那些可怜的孩子,可是,他没有别的选择,只要有一线生机,就必须争上一争,上帝放弃了基普罗斯,但是她叶利钦大公爵还没有放弃,基普罗斯大帝国,一定会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