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部大营刘应遇眼皮狂跳,自从天亮后,他就有种不安的感觉,却又不知道这种不安来自何处。
这时一名斥候兵跑进帐中,“刘守备,陈将军的人突然全部加快速度,往前冲了过去,附近周遭几路兵马也跟着过去了,现在已经全乱套了。”
“怎么回事?”刘应遇终于知道自己担心什么了,麾下这些将军们,为了那点军功又红眼了。刘应遇老脸一黑,啪的一下拍在了桌案上,“这个陈汉,猪油吃多了,竟然不顾军令,私自搞乱围剿计划。”
刘应遇再也无法待在帐中,不得不离开,刚来到前线,包图就迎了上来,“刘将军,陈将军不听军令,中了别人的诱敌之计,中路大范围空虚,农民军趁势扑了上来,现在整个口子越来越大,咱们得尽快后撤重整阵型才行。”
“陈汉那边现在怎么样了?”刘应遇根本来不及应付这些,他现在最关心的是陈汉那边的情况,那可是好几千士兵啊。
“不知道”包图摇摇头,刘应遇持着千里镜看了两眼,叹口气,怒道,“先撤吧,贼兵冲势太猛,咱们这边又露出真么大的空虚。真是可惜了,两日来的辛辛苦,就因为陈汉这个混账,全部化为乌有。他最好别回来,就算活着回来,老子也要砍了他。”
刘应遇绝对不是什么仁慈之人,他现在恨不得将陈汉剁成肉酱了。农民军顺着陈汉等人留下缺口蜂拥而来,刘应遇生怕局势乱到无法收拾的地步,只好下令后撤,可是这一撤,辛辛苦苦收获的战果全部送了出去。之后还得继续重新清扫,费时费力不说,还延误了战机。
却说陈汉那边逃亡之路并不顺利,他带着人闷头乱窜,一路上全都是农民军的阻击,死伤惨重后,总算回到了自己的地盘。还来不及伤心,包图就领着人将陈汉围了起来,不久之后刘应遇就走了过来,看到刘应遇怒气冲冲的样子,陈汉心头一凛,两腿一软扑通跪了下去,“刘将军,你们饶我这一次。”
“陈汉,你做下的事情就没担当么?饶了你?那几千兄弟能饶了你么?就因为你,白白损失了那么多人,连日来的战果也拱手相让”刘应遇使个眼色,包图按住陈汉,刀身下滑,直接砍断了陈汉的脖子。陈汉的死,算是彻底震住了其他陕西将领,之前有些人还眼红羡慕的,毕竟陈汉有机会捞到军功的,现在却丢了性命,以后不得不小心从事了,刘守备定下的军纪真不是开玩笑的,陈汉算是实力不俗了,还不是说杀就杀。
之所以下手这般狠,刘应遇也有自己的苦衷。不管怎么说,陈汉也是跟了自己多年的老部下了,若非无奈,怎么也要留陈汉一条命的。可眼下真的没法保陈汉,陈汉这次犯的错太大了。铁督师调巴蜀兵马和晋北军北上,明摆着是要在陕南占地盘的,能让他刘某人带兵过来帮忙,也算是把他刘应遇当成了自己人。这个时候,自己手底下的人犯了如此大错,若是不严惩,耿仲明那些人会怎么看他刘某人?铁督师那边还会给他刘某人机会么?
这么多年刘应遇也算看明白了,跟着铁督师走,远比跟着朝廷幸福多了。现在有机会成为晋北党又岂能不珍惜?看看秦良玉麾下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现在过得是什么日子?也就半年的时间,秦良玉麾下兵马身上穿的手里拿的几乎换了一遍,要说不羡慕那是假的。
一日激战,艾可奇终于出了一口恶气,一天之内斩杀敌人将近六千,还逼的对方后退重整阵型,己方压力顿时减小许多。哼哼,东面的官兵再想重新压过来,至少也要多耗费两三天时间了,这些时间,对农民军是非常重要的。
耿仲明虽然精明,但也未必全无漏洞吗,经此一战,兄弟们也不再那么恐惧了。
野猪坪,东西夹击,重兵清剿,本来大好的局面,却全部被陈汉毁了。当听说陈汉的事情后,耿仲明气的跳脚大骂,“这些家伙,当真是不堪大用,幸亏撤退及时,否则东面还不乱成一锅粥。”
秦良玉也很无奈,当真是不怕神对手,就怕猪队友。东面一乱,西面压力骤增,一环扣一环。
东面攻势遭到重创,农民军直接搬开了压在肩头的大石头,虽然西面还面临不小压力,但农民军已经可以腾出功夫集中更多兵力面对西面攻势了。这种情况下,秦良玉可不会蠢到硬着头皮继续清剿,一旦展开硬战,折损起来半斤八两的话,己方已经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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