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璋没有说下去，因为我用指甲刀了他的嘴唇，不知道刀没刀破，总之吓了他一跳：“你这个家伙，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捂一下朕的嘴，然后说一点什么生死相随的话吗？你这怎么跟只猫一样，朕的嘴都被刀肿了。”</p>

荣璋推开我，自己拿了镜子照，欣赏着他绝世容颜加嘴唇上的肿胀。</p>

“效果差不多就得了，不要追求形式嘛。”我一笑，看了看自己的指甲。</p>

在梦栖山水牢里，我的指甲断的断折的折，这几天不见竟又长了，于是拿了小刀来自己慢慢修剪：“至于什么生死相随的话……我还需要说吗？不是都已经随过了？我那么名贵的瑶仙血，都舍给皇上了。”</p>

被抢走小刀，掐着脖子拉进怀里，荣璋的吻深得好像一个妖精，要将我的阳气吸干。</p>

“哎呀！”我挣扎起来，“嫌弃”地盯着荣璋，“哪个正常人家夫妇天天没完没了做这些事，皇上不累吗？”</p>

“朕被六须鲶鱼咬过，不太正常了。听说那东西一生妻妾无数，还只不足，常常招惹别的鱼群，抓回去替它生小鲶鱼。朕被它咬了，说不定也变成这样了，可是朕没有别人，只能辛苦你了。”</p>

荣璋说着，又来靠近，被我推开：“那更不行了，我怎么能跟一条鱼……啊！”</p>

胸口被拉到了荣璋面前，这个家伙像啃西瓜一样，一头扎进了我的胸前，弄得我痛痒难当，连连拍打：“你个昏君！前方战事不明，你还有心情这样？”</p>

被又推又挡的始终不能顺意，荣璋直起身，将密信拿了起来，顺着火烛扫了两下，‘气急败坏’地举到我面前：“看，快点！”</p>

“什么啊？”我拽着自己被扯得凌乱的衣衫，凑过来灯下看。</p>

“长安战事已平，九月二十北风初起之日，与君合围秦贼于连山。”</p>

我的天！原来是山外有山，乌蒙山连着祁连山啊……密信之下竟还有密信！</p>

哎呦，这是谁的字？</p>

和刚才密信上常用的正楷书写完全不同，这行被烛火热温烫出来的字不仅意气风发，且风骨盎然，让人觉得一笔一画写在这张小小的方寸纸笺上都是浪费，就应该去长安最大的书斋联升斋将它裱起来才好。</p>

谁能写这样的字啊？别是个书法家吧？！</p>

我左左右右前前后后看了好几遍，越看越觉得爱不释手呢。</p>

“你看完了没有？”荣璋不耐烦，也可能是“不耐”。</p>

“这什么意思？”我不能相信，只问荣璋。</p>

“字面意思啊，很难看懂吗？”伸手来撕我的领口，荣璋好像也有点儿纳闷地自顾自低声叨叨，“靠！是不是真的鲶鱼中毒了？”</p>

“哎呀，别管什么鲶鱼的事情了。这是说长安已平吗？云波公和杭泉灵的谋反已经被镇压了？这么顺利吗？”我心中惊喜万千，只觉得畅快。</p>

“对对对对对，是是是是是。”荣璋不想忍了，一把抓过我手里的“书法名作”扔在了火烛信子上。</p>

没有等它燃尽，我已陷入了荣璋温柔的怀抱：“微微，明天咱们就要启程了。今晚……不睡了，好不好？”</p>

揪住他的耳朵，在他耳畔低声呢喃：“你说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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