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挡住。</p>

我已站了起来。</p>

一壶水哗啦啦撒在了我的椅子上。</p>

站在荣璋身后充当侍卫之责的三哥一个皱眉，眼光肃然掠过杭泉灵的脸颊。</p>

“娘娘恕罪，嫔妾该死。”泉姐姐慌慌张张跪了下来。</p>

“娘娘……”辛离离眼中焦急，忙来看我是不是被烫伤了，逐次抚摸我的手肘，衣裳，膝盖脚踝，待确定我并没有被水崩上一星半点儿，才看到一旁荣璋的脸色已经不好看了。</p>

“皇上恕罪。”辛才人忙跪倒，双膝落在被茶水打湿的地上，立时鹅蛋青的浅色衣裳便染脏了一大片。</p>

“辛才人……”</p>

“不妨事的，一个茶壶罢了，本宫连个水花儿也没碰到。”抢了荣璋的话，我伸手拉起辛离离，又顺势蹲身下来，扶住泉姐姐的肩膀，捧她起来，“姐姐慢一点，小心头晕。”</p>

“微微，你没受伤吧？你如今怀着皇兄的孩子，若是伤了一星半点，我这罪过可就大了。”眼中噙泪，我见犹怜，泉姐姐瞧着我，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荣璋。</p>

“不怪你，你的手上有伤，朕知道，是辛才人太鲁莽了。你身子刚好些，不要站着了，也坐吧。”荣璋温和一笑。</p>

这边已有人撤去了茶泼的椅子，换上了个干净的，又擦干了地面，我复坐了下来。</p>

辛离离就比较难受了，裙子湿了，天又冷，站也不是，坐也不是。</p>

“你去吧，天冷，不必来回跑了。”荣璋没有看辛离离，向着一边侍立的钱德阅吩咐道，“着人再端个火盆来，放在贤妃和公主近前，她们怕冷。”</p>

钱德阅忙应了，一路小跑出去找人，一时便有两个人端了一个硕大的香炭铜盆进来，正要放在我和泉姐姐之间。</p>

“放在皇后和公主那里吧，本宫不怕冷，早起口中还长了个燎泡。”我拎了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茶，一口一口喝起来……</p>

一时辛离离由铁锚陪着回寝阁去了，就有厨下的总管来回，说晚宴齐备，询问是否可以开席。</p>

荣璋挥了挥手。</p>

这边，同在行馆前厅东西两阁就座的周秦两国陪宴众臣，纷纷站了起来向二位君主行礼后，安静落座。</p>

就有端着暖石盒的侍女们垂目缓步，自院中分作三路上菜。</p>

中间一路先行上前，待将盒中菜式放到正厅主桌之上，两翼再动，分向东边以镇国公为首的大周宴桌，和西边以秦国南亭侯为首的秦国众臣宴桌。</p>

足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桌上才算摆满七个碟子八个碗。</p>

说实话，我一点也不爱这样的宴席。</p>

除了中间咕嘟嘟冒泡的锅子，其他都是凉的。</p>

荣璋举起了酒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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