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一众外男怎么可能见过贤妃?还佐证?越说越离谱了。”太后一挥手,“不见。”</p>
“母后~~~~~桂阳听人说当初皇兄带着贤妃、魏贵嫔和辛才人在澄楼花朝节上夺彩,至今还是长安城内一段佳话。澄楼老板江还晏还曾协助平复中山之乱,自然与贤妃熟识,怎么会平白无故诋毁于她?定是觉得事关重大,不得不报。如今就让江还晏来当面与贤妃对质,一说自然清楚了。”</p>
桂阳越说我越觉得好笑,还事关重大?谁的事大还不一定呢。</p>
“不见。”太后大概觉得甚是无聊,拈了几个果子在手里,摘了蒂,往口中送,“着人将这江还晏拘起来,倒是要问问他究竟为何栽赃贤妃。”</p>
“母后,那江还晏说得极清楚,何时去的,又何时走的,又说两人只在楼上雅厢,足有大半个时辰的时间……哦,对了,江家三公子是陪着贤妃去了,就在门口的小厢里独自坐着,像是替妹妹放哨的。”荣瑜道。</p>
“真是越说越离谱了,哪有妹妹与人私会,娘家哥哥还跟着的,一听便是假的,公主殿下还信这些?不知这人怀了什么鬼胎,要说这样的话。”柳姨看太后的果子吃得香甜,也拿了自己桌上的,吃了一个,大概觉得甚酸,皱着眉不吃了。</p>
“倒是问问小江大人,就清楚了。”一旁,常姑姑说道。</p>
“他们是兄妹,自然帮着妹妹说话,问他有什么用?”荣瑜道。</p>
“有用的。”太后道,“既然那江还晏能说清楚他们来去的时辰,那贤妃自然也能,小江大人也可以,咱们对对就是了,贤妃……”</p>
“臣妾在。”我低头道。</p>
“你就将你今日出宫的时辰,停留在澄楼的时辰,到家的时辰,乃至回宫的时辰,一一写清楚了,递上来。”太后向着我说罢,又回头向着常姑姑道,“你带她去,务必看着她写,写好了,你揣在身上。另外着人去趟兵部,告诉罗大人,说哀家要瞧瞧去年兵部置办过冬棉衣开支的单子。这是小江大人的差事,兵部定会招他前来,到时候,你向小江大人索要一个今日的行程时刻,他若问,你也不必瞒着,只别让他知道贤妃写了什么,左右镇国公的夫人都在这儿了,这两家好得一家一样,明日江国公家就没什么不知道的了。”</p>
常姑姑忙点头:“太后放心,老奴亲自去办。”</p>
常姑姑走下来,扶起跪着的我:“贤妃娘娘,随老奴到后面去吧。”</p>
我向着太后和柳姨示意,随着常姑姑走了。</p>
即迈出丽玲轩正殿的大门,听到里面桂阳吵嚷起来:“母后你看,我就说贤妃那日送螃蟹是有意的!她一个在我皇兄身边伺候的人,怎么会不知道我们兄妹体质相同,不能吃这海里的东西!这几件事加起来,足见她害我之心并非意外。我与母亲说过,这几年南晨寺对儿臣不理不睬,恩爱全无,也并不见他纳妾,定是于长安曾有旧爱之人,您瞧,这不就知道是谁了?!定是贤妃无疑!”</p>
什么情况?我的脚步差点乱了。</p>
桂阳……她,她怀疑我,是因为她不知道……不知道肖书昕的存在吗?</p>
忽然心中一颤,我不禁回头去看丽玲轩正殿门楣,只觉夕阳之下,这座御花园中孤单单的轩阁越发的清冷骇人,好像于尘世之外,缥缈不可窥其真面目。</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