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家听到堀尾吉晴的叙述,心中已经有了一些底气,点了点头回应道“所以关白殿下急召我们过来,是为了向天下宣告秀昭继位新的丰臣家家督的事吗?”
“殿下您从朝鲜刚刚回来,马上又要领兵出征朝鲜可能不清楚。在去年年中的时候,关白殿下就已经招来天下大名齐聚京都签下对秀昭殿下的誓书了。”阑
“此是应有之义”秀家点了点头,脸上毫无波澜的表示道“我等身为臣子,不论是向关白还是向秀昭殿下都应该忠心奉公,即便没有誓书也是一样的。”
“说的是这个道理”堀尾吉晴回答道“可问题是在前不久,关白殿下又以前一封誓书缺乏大大名签字为理由,要求诸位大名再次联署一份。”
“大大名没有签字?”秀家诧异道,但是转念一想便明白秀吉所指的是谁了,可不就是自己和秀贞两人嘛。”
或许是看出了秀家的心思,堀尾吉晴接着说的“殿下不要妄自菲薄了,可不是仅仅是你们俩呢。”
听到他的回答,秀家惊讶的问道:“还有哪位没有签字?”
“自然是丰臣岐阜殿下...”
“岐阜!他怎么会!”阑
由不得秀家惊讶,这里的岐阜所说的乃是丰臣秀次,他可是秀吉扶持起来与秀家分庭抗礼的存在,照理来说应该和秀吉是一条心的。
而且前一段时间秀次可一直在日本啊,他不像秀家和秀贞远在朝鲜和建州是没有签字的条件,他凭什么还没有签字啊。
堀尾吉晴看到秀家这般惊讶的表情,脸上的表情逐渐玩味“岐阜殿下当时在忙于转封岐阜的事情,实在是抽不开身前来签署誓书......”
“胡说”秀家打断了他的论述说道“岐阜距离京都不过~3的路程,快马而来1日可达,哪里有什么抽不开身的道理。”
“殿下说的是啊......”看到秀家直接反驳了他给出的理由,堀尾吉晴不怒反笑道“我听到的说法是,秀次殿下确实又一次回到京都过。
听说他表示签署誓书没有问题,但是也表示秀昭殿下尚且年幼恐难以理事,希望关白殿下能定下在他百年之后,秀昭殿下的后见人选。”
“百...百年...”听到这里秀家的嘴巴已经张的老大了,要说虎还是你秀次虎啊。你当着秀吉的面这么说,不是在告诉秀吉,你在等着他死嘛!阑
“哎~哎~哎”堀尾吉晴用手挥了挥表示不赞同的意见说道“这些都是乡野之民乱说的话,殿下姑且听一听,千万别当真啊。”
【聚乐第中没有秘密】
这是在京都生活多年之后悟出的道理,尽管堀尾吉晴说这是乡野之民的胡言乱语,但是秀家却认为无风不起浪,这话怎么看都像就是从聚乐第中传出来的。
“我在来的路上,看到岐阜城内有黄母衣众和丰臣旗本驻守...”
“哎~这是关白殿下趁岐阜大纳言前往名护屋坐镇阵代总大将的时候,直接派人过去的,说是要替岐阜将家小接到京都居住。也就是前几天的事儿罢了。”
得了,这些答桉全有了。原来岐阜城的丰臣旗本并不是冲着秀家他们来的,是秀次这个虎子惹恼了秀吉,让秀吉打算对秀次作出了防范性的举动。
听到这个答桉的秀家不由的暗自庆幸,好在自己当初在岐阜城的时候脑子清醒,没有被秀贞带到沟里去。阑
若是秀家当初真的参照了秀贞的意见带着军势直接返回关东和奥羽,恐怕不久之后就会等来秀吉下令讨伐的敕命吧。
到时候自己还真的就是的替德川家康和丰臣秀次顶了锅,关键在历史上还会留下非常不好的描述。
松了一口气的秀家在对话的态度上也逐渐放松,开始和堀尾吉晴侃起了大山“但我听说岐阜已经回到京都了。”
“比你们早不了两天入洛,如今正幽闭在京都藩邸之内呢。我看啊此事岐阜怕是凶多吉少了。”
聊到丰臣秀次,堀尾吉晴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殿下恐怕不知道,自从关白殿下身体微恙之后,我们在他们面前是越来越谨小慎微了,深怕弄出了什么动静惹得他的不快。
这两年他可处死了不少人呢.....谁想到最后居然是岐阜惹得他不高兴了。”
“不过这样也好,有些话总要有人说不是嘛”堀尾吉晴有一次开口说道“我们大家都知道秀昭殿下年幼,而关白殿下身子愈加不好,这之后家中管理之权柄总要落实下来不是嘛。”阑
秀家似乎听出了他话语中的意思,笑着问道“这么说岐阜殿下虽然被关白处置,但是他的建言还是有用的咯?只是不知道关白殿下打算怎么重用大人您呢?”
聊到自己的身份,堀尾吉晴脸上的笑容愈加明显,他有些谨慎小心的看向秀家说道“此事还么有公开,关白殿下此次召集诸大名还朝,恐怕也是有向大家公布这个职制的意思。”
听到这里秀家也来了兴致,主动向其询问道:“关白殿下打算立谁为后见?”
听到秀家询问秀昭后见的事儿,堀尾吉晴连忙摆摆手说道“此事哪里是我一个小大名可以置喙的......
关白殿下只是于我聊了聊,想要确立一个由五大老进行决策,三中老实行监督,五奉行负责推进执行大老们讨论确定的政策,十人众最后的实际操作知行的制度。
关白殿下已经与我聊了几句,想要立我为三中老之一,另外两位分别是生驹亲正和中村一氏。”
“五大老...五奉行制度嘛...”秀家听到这个制度的名字,眼神突然恍忽起来。阑
要知道这个世界的时间线已经被严重扰乱,不仅仅是秀长去世的时间延后了,就连蒲生氏乡的去世时间也有所延迟。
因此本来应该在19年就被确立的五大老五奉行制度直到此前都没有被确立下来。
随着时间逐渐的推移,眼看着秀吉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就连秀家都快忘了这个出现在历史中的制度,甚至有些时候认为这一世的秀吉不会再拿出这么一个残缺的政治制度了。
谁知就在庆长元年(197年),第二次征伐朝鲜的前期,它再一次被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