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前宰相
天正十六年九月中旬,秀家带着龟井兹矩和琉球本国派来的使者,国头按司马似竜,以及谷山翁主一同上洛面见秀吉。
在离开之前,秀家特意将香川景则留在了冈山,让他好生照料自己栽种在东丸二之丸的土豆,不允许任何人接近踩踏。
秀家不清楚此次前往大坂需要多久,因此此前告知其待土豆开花之后,将其花苞摘去,再等到长在土地上的茎叶由绿转黄之后就说明土豆可以收获的相关知识。
秀家此次返回大坂,将菊姬和直子一并带上,而清姬由于怀有身孕,被留在了冈山城。
话说回来秀家的小蝌蚪当真是精力旺盛,这才年的功夫就让跟随秀家的女眷们像落瓜一样,一个劲的怀上孩子。
但是在这个医术比较落后的时候,孩子的出生并不是最终的结果,在他成年之前有太多的可能夭折,如何将他们养大成人才是最终的问题。
在从冈山起程前往京都的路上,秀家第一次得见谷山翁主的真容,当真如龟井兹矩所言,是一位绝美的美人。
中间歇息时分,谷山翁主从轿子中走出的时候,秀家不经意的瞟了一眼,像极了记忆中的《大明宫词》饰演太平公主的陈红老师。
实话实说因为她的长相太过让人记忆深刻,就连秀家都忍不住在她不远处驻足。
跟随在秀家身旁的龟井兹矩尴尬的挑了挑眉毛,他想要去劝秀家,却不知道从何劝起。
别说是秀家了,整個队伍中的男人无不被谷山翁主美貌所吸引的,谷山翁主似乎已经习惯了被众人所注意的情况,对于周围人的目光并不在意。
但是在听到自己的侍女告知说连秀家都看向她后,她主动邀请秀家一同到她这边喝杯茶水。
既然美人相邀,秀家自然却之不恭了。
出乎秀家预料的是,眼前的这位美人居然亲自帮秀家泡茶,所泡之茶居然是福建的白茶。
其动作更加娴熟标准,使得秀家对她的身份更加好奇了起来。
端起一杯对面对过来的茶杯,茶香透过鼻腔沁入心脾,轻轻抿了一口茶水,茶叶的甘甜和香气在唇齿之间留存。
“好茶”秀家不禁赞叹道“翁主能请我吃这口好茶,是在是在下的福分,吃起来像是江西或者福建的白茶。”
听到秀家报出茶种,谷山翁主似乎有些惊讶的问答“殿下知道这幅茶的出处?”
秀家解释道“我常与明商贸易,经常进口闽浙茶水,对于明朝的茶种还是知道一些品种的。久而久之我也就爱上了茶水,也学会了一些泡茶的技巧。
反倒是您,身为琉球的翁主殿下,居然会这么一套茶技,确实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谷山翁主解释道“这些都是母亲大人教我的,她是家父当年在奉敕遣明之时认识的官宦之女。”
“啊,原来如此,我说你怎么会这泡茶的技巧呢。”
秀家的回应并不是他正在想说的话,他其实是想说,“怪不得你和你的侍女们长相差距这么大,肤色也白皙很多,原来是中和了来自大陆的优良基因啊。”
但是秀家对于其父亲取得是明朝官宦之女的话是一句也不信的,官宦之女大多自小就已经定亲,而且必然是明媒正娶的正妻。
即便是庶出的女儿,也大多会嫁给有出息的读书人做正妻,很少有嫁人为妾的。而据秀家所知,这位谷山翁主并不是先代玉川按司尚朝苗的正妻所生。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证据就是,虽然明代对妇女极度桎梏,会让他们学习女红之类的各种闺房的手艺,但是很少有教人如何泡茶的,反倒是青楼茶馆、教坊司之类的女子会学习这方面的技巧。
当然虽然秀家对谷山翁主的出身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是既然人家自己说自己是官宦之后,自然没有当人面打人脸的道理。
秀家主动改变话题说道“巧了,我们的关白殿下正是一位热爱茶道之人,他的身边养着千利休等煮茶名手,殿下这手煮茶的手艺,必然能得我父亲的关爱。”
“你父亲?”谷山翁主好奇的问道。
秀家解释起了自己的过去说道:“我生父就是备前国主宇喜多直家,在我9岁那年战死,是关白殿下收我为养子,这才把我养的这般大的。”
这位谷山翁主倒也胆大,当着秀家的面就说道“我在首里的时候,听闻丈夫战死,本以为今后会一个人守寡了此残生,没想到父亲告诉我会将我献给一位日本的大贵族,也就是殿下您。
现如今殿下您不要我,又将我献给了你们的关白,这么说我是儿子献给他父亲的礼物咯。”
秀家纠正道“殿下此言差矣,您是琉球与日本亲善的见证。”
听到秀家这般解释,谷山翁主喝了口茶哈哈大笑道“是什么都好,我答应殿下的事一定会做到,但是请殿下一定要完成答应我的事。”
秀家端起一杯茶水敬对面的谷山翁主,抬起脑袋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说道“关于你弟弟继承琉球国王的事,我秀家一定竭力办到。”
谁知秀家这面庄重的回答却让谷山翁主的脸色飞速变化,她对着夏季质问道“什么意思?殿下是要失言吗?您的下属可是亲口答应我会为我照顾好思武太的。”
“斯...斯什么?”秀家吃惊的问道,一时之间竟被谷山翁主问懵了。
谷山翁主异常坚定的回答道:“就是莪的孩子,您的下属答应过我,会替我好生照料的。”
“您有孩子了!”秀家惊讶道,发现自己失礼之后向其告罪后暂别,找到不远处的龟井兹矩拉倒一边质问道“那个谷山翁主怎么还有个孩子,这事儿你怎么没有提前告知我?”
龟井兹矩被秀家一问也有些不知所措,他回答道“我这才刚刚和您介绍其这位谷山翁主的背景,您一听年龄、人妻和未亡人之后就让我止住了,我想介绍您也没让我说啊,转眼就送给关白殿去了。”
秀家有些头疼的拍了拍脑门,继续问道:“那么孩子现在何处?是个几岁的孩子了?”
“那是翁主与前夫之子,童名称做思武太,今年刚刚岁。与其舅舅、堂兄一道被看押在胜连城内。在下这不是想着给殿下送礼拖家带口的不太合适,这才将其暂时留在琉球嘛。”
听到龟井兹矩解释的秀家没好气的嘲道:“你倒是还好心,帮我扫除了后顾之忧了。”
随即继续追问道:“她说你答应她的事是什么,你又让其答应你做什么事情?”
龟井兹矩答道“其实谷山翁主对于侍奉关白殿是非常抵触的,虽说愿意上洛,但是并不情愿。
在下害怕她在关白殿下那边坦白琉球的情况,或者更极端一点作出谋逆行刺之举,本家为落下口实,因此在昨夜出发之前再次与其相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