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秀家的鼓励之后,清水信也继续说道“刚刚殿下可能没有注意到,我在一旁看到极为担任的表情有些尴尬。
现在回想来看,也不知到底是不是那几位大人主观想要见殿下,其中又有多少是被丹羽长正殿下拉过来的。”
“哎~难道真的是当局者迷吗?”秀家忍不住的叹息道
这面简单的问题,就连年级只有十五六岁的清水信也都能看清,为什么丹羽长重和丹羽长正俩兄弟看不清呢?
或许就是仙丸过继的时间点太过巧合,给予了丹羽兄弟俩这面不切实际的错觉。
根据历史来说由于仙丸在18年就已经过继给了羽柴秀长,因此在丹羽长秀死后,丹羽家被改易时候,纵使羽柴秀长照样为他们美言了几句,依然没有让他们产生这种错觉。
但是现如今沉浸在美梦中的俩兄弟是怎么都劝不醒的,现在秀家纵使想要去劝,只怕还是会被他们当做嫉妒而厌恶,只能期望他们早早的认清现实,脚踏实地的给秀吉奉公了。
秀家一行人到达大坂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了8月底,丹羽长正等人需要带着家眷继续北上,于是和秀家等人在尼崎分道扬镳。
前几日见到的青山宗胜、青木一重、和桑山重晴等人由于需要参见新主公丰臣秀长的缘故,与秀家一道转道向南往大坂而来。
而也只有在和丹羽长正分开之后,跟在队伍后边的桑山重晴等人这才变得没有这么拘谨。
在淀川边等待渡船的时候,青木一重、和桑山重晴俩人就主动往秀家这边靠了过来套套近乎,话里话外无一例外都是“以后都是给丰臣家打工,还请秀家多多照顾之类的。”
这样的场面话三两句话都嫌多,话题很快就转入正题,与秀家有同战之缘的桑山重晴作为代表率先开口问道“羽柴中将似乎和我等旧主有些情分,想来丹羽家在丰臣参议和羽柴中将的佐力下很快就能实现复兴吧。”
秀家听到他的对话,套有兴趣的说道“你等已经转投丰臣家,还牵挂旧主,丹羽家有你们这样的家臣才是真的荣幸啊。”
其实这个问题,正是秀家前世一直想要思考的。
在历史上德川幕府建立之后,包括户川达安在内许多的宇喜多旧在臣服德川之后,或多或少的都给与了再流放八丈岛的秀家一些帮助,为后世的美谈。
但是作为当事者他们和德川家来说,身为德川家臣,享受德川俸禄,却依然思念旧主,是否对得起德川家开给他们的工资呢?
“不过你们猜错了,我与丹羽家并不熟络,不论是丹羽修理还是两位大人都只有数面之缘。或许秀长叔父与丹羽修理有些交情吧。”
几人正说着话呢,摆渡秀家渡河的船只已经靠岸,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音。领头的事务官还是秀家的老熟人,“老阴阳人”片桐且元。
“哎呀~哎呀~,羽柴中将等候多时了吧,下官这一接到下面的禀报就马上过来了,可惜有些日子没有骑马了,技巧上有些生疏,以至来晚了,还望殿下赎罪啊。”
见到大坂这边来人,青木一重、和桑山重晴识趣的先向秀家告退后离去。
秀家用余光顺着他们的方向望去,那些与他们一道的武士正似乎正期盼着他们的回复,可是谁知他们只是只是隐隐的摇了摇头。
“武士最重要的东西就是刀、甲、马,东市正这可不应该啊。”见到片桐且元下船,秀家主动靠了上去,对着他调戏道。
“左中将批评的极是,我回去之后这就抓紧练习起来,你也知道大坂城刚刚建立,政务上面的失事情牵扯了我大部分经历,才会这样的啊。”
听到秀家的“责备”,片桐且元笑嘻嘻的想秀家道歉,随后又话锋一转,一脸严肃的对着秀家说的“殿下今日来的真不是时候,殿下今日心情不是很好,此次也是丰臣参议让我来迎接殿下的。”
“大坂城内发生何事了?”秀家好奇的向片桐且元问道。
谁承想片桐且元并没有给予秀家正面回复,挥了挥手打着马虎眼说道“嗨,主家的事情哪里是我等家臣刻意置喙的呢?
我只是提前告知殿下,关白殿下今日恐怕是不会见你了,即便是您主动提请参见,今日恐怕也不是一个好日子。”
“船家准备的差不多了,殿下只需要带着些许侍从侍女渡河即可,军势全部停驻在尼崎城内,会有专人负责统御的。”
看着片桐且元讳莫如深的样子,秀家内心已经有了些许猜测,十有**是秀吉的私事问题,而且这个事情还非常忌讳。
现如今大坂城内能让众人如此畏惧闭口不谈的话题,恐怕只有秀吉和茶茶之间的事情了。
秀家作出一幅“了然”的表情,再三向片桐且元感谢提供的情报,随后对着角南友行和高桥凉介交代一番后,就带着几十名侍从武士和十几名侍从逐次登上了渡过淀川的船只。
只是片桐且元是特地来接秀家的,青木一重、和桑山重晴是丰臣秀长的家臣,他们想要渡河只能自己花钱摆渡了。
“刚刚那两位大人似乎话有所指,我看到他们回去的时候其他大人的表现,他们俩人似乎是被派来试探殿下口风的。”秀家等人一登上船只,趁着片桐且元离开布置事情的功夫,清水信也凑到秀家身边说道。
秀家很高兴,半兵卫观察道到了刚刚的细节,只是这一点还不够“哦?呢你认为他们所谓何事呢?”
“恐怕丹羽兄弟的举动确实不合人心,他们对于丹羽家的眷恋是依托丹羽修理大人的,但是这些时日来丹羽兄弟的举动着实让这些老臣寒了心。
今日丹羽长正大人又对着已经不是家臣的他们颐气指使,是谁都不会好受吧。他们此前恐怕是畏惧丹羽家与本家和越前丰臣家的关系,因此才派人来试探殿下的口风吧。”
“这么说?我那句‘我和丹羽家不熟’可能还真的害了丹羽长正吗?我刚刚是不是应该说‘我与丹羽家是金兰之交?’”秀家用略带着无所谓和嘲讽的语气说道。
“殿下真的好心情开玩笑,不过这样一来,也算是摸清了丹羽家的虚实,只怕是一只自以为是的纸老虎罢了。”
与清水信也的定义不同,秀家目光看向来时的河岸,口中轻声呢喃道“自以为是的纸老虎吗?不!恐怕是一只老鼠才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