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打起来了？”，我问。</p>

“对”，姥爷一指外面，“就在这院子里，我当见证人。”</p>

“然后老邱的腿，就被打断了？”，灵灵问。</p>

“是”，姥爷点头，“他起脚踢老秦，被老秦抱住了腿，一肘下来，腿就断了。”</p>

“就一个照面？”</p>

“就一个照面。”</p>

“秦师兄功夫不错呀……”，我看着姥爷，“接腿而进，一肘断腿，他这是留着情面了，要是改断腿为打裆部，那老邱可就……”</p>

“他确实留着情面了”，姥爷喝了口水，“我的话，他还是听的……”</p>

我们点了点头。</p>

“你们不要因为这个事就小看老邱”，姥爷说，“这老东西虽然天赋一般，但修炼刻苦，内功极其深厚，他爱慕冬儿，却始终没有对冬儿动过邪念，这辈子唯一的污点，也就是在武当武院门外抱白一郎大腿，然后被老秦打断腿这件事。除此之外，他无论做人做事，都是没得挑的。”</p>

“那他还来偷书？”，灵灵问。</p>

姥爷笑了，摆了摆手，“偷书的事就算了，你们不要往外说，咱们自己知道就行了。这人啊，不可能十全十美，白璧无瑕不是人物，有一些性情之事，率性之为，才是英雄。老邱错就错在，他年轻时太规矩，太老实，等到老了，才开始狂放起来，虽然这样，但他这个人还是可以的。”</p>

“少要轻狂，老要稳”，我一笑，“这老头，正好反过来了……”</p>

姥爷也笑了。</p>

灵灵笑了笑，起身端起茶壶，“我去加点热水。”</p>

“好”，我点头。</p>

姥爷看着灵灵的身影，感慨的对我说道，“灵灵是个好孩子，你可一定要对她好，千万不能辜负了人家。”</p>

“您放心”，我说。</p>

姥爷点了点头，转身拿起那本假书，似乎有些犹豫。</p>

“您要把它给我？”，我问。</p>

他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把书放下了。</p>

我不解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什么意思。</p>

“你不用学这个”，他喝了口水，“吴家阵法加上凌家的道术，足够你用了。”</p>

我哦了一声，点了点头。</p>

灵灵端着茶壶回来了。</p>

我起身接过来，给姥爷续上了水。</p>

刚坐下，我的手机响了。</p>

我把茶壶交给灵灵，拿出手机一看，是张娜打来的。</p>

“姥爷，我去接个电话……”，我对姥爷说。</p>

姥爷示意我去吧。</p>

我转身走出客厅，来到院子里，接通了电话，“喂？”</p>

“吴凌少爷，项目的事办好了”，张娜顿了顿，“孙大发……死了……”</p>

“什么时候的事？”，我问。</p>

“就刚才”，她说，“他出了车祸，连人带车撞进了垃圾站，警察赶到的时候发现，车损伤的情况不严重，气囊打开了，然后车里到处都是血……”</p>

“哦……”，我轻轻出了口气，“挺快的……”</p>

“我现在想想，真是后怕……”，她感慨道，“幸亏您让我签了合同，要不然我们这项目……”</p>

“拿回来就好”，我说，“你爸爸的仇，算是报了。”</p>

“是，多亏了您和陈小姐”，张娜感激的说道，“改天我一定去上京拜访你们，到时候咱们一起吃饭。”</p>

我微微一笑，“好。”</p>

我挂了电话，转身走进了客厅。</p>

回到沙发前坐下，我看看灵灵，对姥爷说，“张娜来电话，孙大发死了。”</p>

“死了？”，灵灵一愣，“这么快？”</p>

我点了点头。</p>

姥爷喝了口水，看看时间，吩咐我俩，“很晚了，去睡吧。”</p>

“好！”，我站起来。</p>

灵灵也站起来，“姥爷晚安！”</p>

姥爷一笑，示意我们去吧。</p>

我们转身走出客厅，把门给姥爷带上了。</p>

走下台阶，灵灵小声问我，“不是说他还能活几天么？”</p>

“我就是随口一说”，我小声说，“李兑死了，他肯定活不了的，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快。幸亏张娜把合同签了，这要是拖上两天，那几十亿就打了水漂了。”</p>

她深吸一口气，“真是悬哪……”</p>

“好了”，我冲她一笑，抱住她肩膀，“去睡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