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同?”韩丰抬头问道。
苏一鸣伸出三根手指,“洛川质子还乡不过月余,文可破陈规于一地,武可战西夷于边关,洛天恩作公子有十数载,期间却循规蹈矩遇事难决,此其一不同也;洛川登位太守不过月余,离城一地尚未稳定,却已兵出天门,视九百载大鼎之气运于无物,以洛天恩之谨慎性格如何能够?此其二不同也,”他将手上唯一保留的一根手指晃了一晃,“最重要的还是第三点。”
他微微停顿之后盯着韩丰的眸子笑道,“洛川其人有一天赋,天然便合人心,所过之处无论权贵亦或黎民,人人归心,韩兄,此非天下共主之气象?”
韩丰一怔,随即一笑,“苏兄之幽默感更胜从前。”
“或许吧,”苏一鸣微笑着饮了一口茶,“韩兄,吕祖仙逝,大鼎便要亡了,这是天命,原本家师曾对一鸣说过吕祖仙寿应还有些时候,但如今既去,便是天命不可违,”他看到韩丰在听到他说“家师”二字之时眉毛微微一跳,“大鼎要亡,人族天下却不会亡,有资格角逐天下者不过是那三十二个姓氏罢了,韩兄想必比我更加清楚,就算韩兄有一日兵强马壮有了入主柔城的能力,也无法取代严家成为第三十三个诸侯,那若只是在那三十二个姓氏里面选一个,那一鸣难道不比韩兄更有把握些?”
韩丰叹息一声问道,“苏兄,尊师也觉得天下大乱需择一主?”
“家师当然不必如此,这天下再如何变幻家师也只是从前一般模样罢了,但”苏一鸣苦笑着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韩兄,你我可没有家师那般绝世风流,既然天下大乱是必然的事情,择一明主而从之就是当今天下聪明人唯一的选择,余下的便是没有选择权力的人自生自灭于这天地洪流之中罢了”
韩丰沉默以对,好一会儿之后才忽的开口,“一鸣兄,韩丰如今的处境你应该还不知晓吧”
苏一鸣同样神情肃穆摇了摇头,“一鸣自来到韩兄府上作客便与外界再无联系,但韩兄如今的处境,一鸣当可猜得一二。”
韩丰饱含深意的看向苏一鸣缓缓道,“通仓、郑仓两城已在离郡手上,舍弟领八千步卒精锐被赵无忌困于梁仓城,”他的眼睛死死盯着苏一鸣的眼睛,语气森寒,“楠城诸地亦已陷落!”
苏一鸣听到此处不由轻笑着叹息一声。
韩丰眼睛一眯笑问道,“一鸣兄,可是笑我韩家祸不单行?”
苏一鸣摇了摇头,“韩兄的韩家明明是祸虽已至福却不远的模样,一鸣叹息的却是自己,出征未捷,功劳就已经没了大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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